‘與我無關(guān)’四個字落定。
徐崇瑾的神色驟然僵住,他的心狠狠揪起:“我的工作調(diào)動,為什么與你無關(guān)?”
沈玉婉一愣,淡淡看向他。
“你不記得了嗎?這話當(dāng)初是你自己跟我說的?!?/p>
這句話讓徐崇瑾耳邊好似嗡嗡作響。
他忽地記起來,當(dāng)初的他就是這樣跟沈玉婉說過同樣的話。
在他申請去滬南的調(diào)令時,他沒有跟她商量過一句,從來沒有想過她的處境,甚至在后來她主動問他時,他也只有一句跟她無關(guān)。
當(dāng)初刺向沈玉婉的刀,如今刀刀回刺入了徐崇瑾的心口。
他喉嚨一片腥甜,哽聲卻只能擠出:“對不起?!?/p>
每個字都像是刀片割著嗓子說出口。
原來切身體驗過,他才知道當(dāng)時的她是這種感受,這樣難受這樣痛苦。
可她卻忍了他一次又一次,忍了他那么長的時間。
這三個字入耳。
沈玉婉眸色閃爍幾分,到底還是沒再多說什么,她緩緩搖頭:“不用道歉,我說過的,我理解你當(dāng)時的一切做法,所以我不怪你,只是我們兩個人不合適罷了?!?/p>
這樣的話徐崇瑾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聽了。
他不愛聽,也不想聽。
徐崇瑾甚至都能想到沈玉婉接下來可能又要提到離婚報告的事了,他并不想兩人在這種時候再提這種事,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那我去幫你買火車票?!?/p>
對此,沈玉婉沒有拒絕。
隔天下午。
兩人踏上了回滬南的火車。
抵達(dá)滬南,走出火車站后,徐崇瑾手里提著沈玉婉的行李包,正要和她一起回家屬院。
前方倏地傳來一聲高呼——
“姐!這里!”
是陳肖然。
他一邊喊著,一邊就跑了過來。
到兩人面前,他的目光落在徐崇瑾手上的兩個行李包上,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朝徐崇瑾伸出手:“徐上校,麻煩你了,給我吧,我來接我姐回家?!?/p>
這話讓徐崇瑾的眉頭微微蹙起。
他攥緊了手里的行李包,儼然沒有要給的意思:“我提著我夫人的行李,理所應(yīng)當(dāng)。”
陳肖然一愣,看了一眼沈玉婉,眼底閃過些許尷尬,他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p>
這話說得故意又刺耳。
徐崇瑾的臉色陡然難看起來。
可陳肖然卻恍然未覺似的,自然看向沈玉婉:“姐,沈首長的身體怎么樣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
沈玉婉回答完,轉(zhuǎn)頭又看向徐崇瑾:“既然你要幫忙,那就麻煩你提著我的行李回去?!?/p>
一句話就讓徐崇瑾的臉色當(dāng)即好轉(zhuǎn)。
他瞥了陳肖然一眼,還未應(yīng)聲,卻又聽見沈玉婉轉(zhuǎn)口就又道:“我就先不回家屬院了,我和肖然去醫(yī)院看看陳嬸?!?/p>
霎時,徐崇瑾的神色僵住。
不等他說什么,沈玉婉已經(jīng)和陳肖然一同往前離開了。
走了幾步遠(yuǎn)的陳肖然還抽空回頭向他揚(yáng)起了一抹勝利者的笑意。
徐崇瑾黑著臉,攥緊了手里的行李包,不得不轉(zhuǎn)身獨自朝家屬院走去。
見徐崇瑾離開。
走在沈玉婉身邊的陳肖然才收回了目光,緩緩嘆了口氣。
“姐,你是不是還沒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