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
葉錦瀟指尖輕卷著一張書頁。
試問嶺南應(yīng)不好,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她成為葉二的精神寄托,可她的心安之處,又該在哪呢?
沒有多想,看了眼天色,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合上了書:
“我要的東西備好了?”
葉二起身,接過了書冊,把書放好后,去屋里取了一套夜行衣。
夜,淡然如水。
子時過,一更天,萬物沉睡,夏季的風(fēng)吹著燭光冉冉跳動,越發(fā)安寧,一道纖細(xì)的身影擦過夜色,躍過高墻,悄然無聲的潛入驛館。
落地?zé)o聲。
驛館內(nèi)。
有十二名守夜的護(hù)衛(wèi),他們站在各個角落,盯著周圍,但也止不住夜深的困意,稍稍走了神,那抹身影便擦了過去,邁上臺階,直入二樓。
屋內(nèi)。
男人坐在燭盞旁,布滿疤痕的手握著一支梨花銀簪,粗糲的指腹輕撫著上面的花瓣,潤濕的眼眸看得入神。
忽然,耳尖微動,敏銳的捕捉到空氣中的一絲律動。
指尖一抵,梨花銀簪收回袖中。
吹滅蠟燭。
光線暗了下去,只有家具擺放的影子了黑蒙蒙的,他袖口滑動,一柄鋒利的匕首握在掌心,只聽得那腳步聲輕盈如貓,臨近門口時,又忽然消失。
銳利的墨眸看向門口。
門外,悄然無聲,仿佛出現(xiàn)幻覺。
可不出五秒,窗口那邊傳來輕微聲響。
男人身形一側(cè),便藏身于雕花鏤空屏風(fēng)后,隱匿身形的同時,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潛入屋內(nèi)。
來人包括嚴(yán)實(shí),帶著面巾,就連頭發(fā)都束了起來,無法分辨男女性別。
是誰?
潛入了驛館。
他盯著那抹黑色的身影,見對方身輕如燕,腳步無聲,動作極輕的走向桌旁,翻了起來。
似乎沒尋到想要的東西。
對方緩緩走向內(nèi)室的床榻。
屏風(fēng)就立于床尾處。
近了。
近了......
過來了......
黑暗的屋子里,對方伸出了手,探向床榻。
男人眸色一厲,手中的匕首陡然送了出去!
葉錦瀟覺察到銳氣直逼而至,側(cè)身一躲,揚(yáng)手便是一掌拍過去。
這一瞬間的交手,她閃身時掀起的風(fēng)刮進(jìn)男人的鼻腔,帶著一抹很淡很淡的氣息,如蘭一般,像夢一樣不真實(shí)。
男人意識到什么,神色張惶,刺出的匕首立即在手里轉(zhuǎn)了個圈。
手柄朝外,收起刀尖。
可,葉錦瀟沒有看見,也沒有收手,掌心拍在他的肩膀上。
“唔!”
頓時,他倒退了三四步,撞在了床尾的柱子上。
葉錦瀟皺起眉來。
是楊老板的聲音。
他竟然沒睡?
她懷疑他們是舊識,他認(rèn)識她,甚至出賣了她,才會深夜來探究一番,想瞧瞧他的真容,沒想到竟被逮了個正著。
可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半途而廢。
葉錦瀟上前,就想再次動手時,男人眸色微深,即刻踱了一大步,推到床尾的屏風(fēng)。
嘭!
巨大的聲響引起了侍衛(wèi)們的注意:
“誰!”
“有聲音!”
“是從老板屋里傳來的!”
他們打起警惕,立忙爭相奔上臺階,沖到二樓,砰砰砰的敲門,緊切擔(dān)憂的問道:
“老板,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