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裴西硯凌晨兩點才回來。
他腳步虛浮,領帶拿在手里,襯衫的扣子從上面解開了三顆。
當他打開燈以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我還在客廳等他。
他曾經在很多公開場合說過,搞事業(yè)的男人的成果不在于公司做了多大,而是在深夜回家時,仍然有一盞燈為你留著。
可現(xiàn)在,我點著燈,他的第一反應,卻是慌張。
裴西硯結結巴巴地說:“老婆,你怎么,怎么還沒睡啊?”
我拿出一個盒子,“家里的傭人今天打掃衛(wèi)生,發(fā)現(xiàn)了一個落灰的盒子,她拿不定主意,讓我看看?!?/p>
黑色的方盒,邊邊角角都有些磨損了,一看就有年頭了。
裴西硯醉意的眼睛忽然清醒了幾分,指著盒子驚喜道:“這個!這個是我大學那會兒收集的,咱倆談戀愛時候的東西!”
他坐到我身邊,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里面滿滿當當?shù)男∥锛俏覀兊母鞣N回憶。
“這沓電影票,是咱們每次去看電影的票根,我一張都舍不得扔。”
“那時候和你去看電影,想牽你的手又不敢,全程都在你手上,根本沒注意電影放了什么。”
“還有這朵紙玫瑰,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說是你送的也不盡然,你隨手一折扔在桌子上,我過去撿來的?!?/p>
“當時我送你999朵玫瑰你都拒收,我只好安慰自己說,這是你給我的回禮。是不是有點傻?”
裴西硯說著,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
他眼里亮著對過往追憶的點點光芒,英俊的面孔上寫滿對我的愛意。
我想我應該很感動,如果我沒有看到他鎖骨上點點吻痕的話。
我指了指他脖子問:“你鎖骨上怎么紅了?”
慌張在一瞬間浮現(xiàn)在裴西硯的臉上,他手忙腳亂地系好每一??圩?,胡亂解釋道:“可能是蚊蟲叮咬吧。怪不得我今天覺得脖子癢癢的,估計是讓我自己撓紅撓破皮了?!?/p>
我靜靜地看著他,看他這場拙劣的表演。
裴西硯說自己一身酒氣去洗澡了,我叫住了他。
“裴西硯,你還記得咱倆在婚禮上的誓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