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出聲,他也不敢出聲說什么。
司寒烈隨后也走了進來。
整個客廳,氣氛就更緊張了。
司寒烈的目光再次轉(zhuǎn)到韓啟雋臉上。
他看夏如雪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心疼和憐惜,那是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才有的眼神。
他沒有發(fā)飆,倒是他勃然大怒了。
仿佛下一刻就要殺了夏正德。
夏正德原本已經(jīng)嚇得不輕,再來一個司寒烈,他臉色都白了。
這倆人都是約好了一起來夏家的?
目光轉(zhuǎn)到夏如雪臉上,她就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失去了人類感情的機器。
過往雖然也和他鬧脾氣,但這樣的眼神還是第一次看到。
他用了多大的力度他清楚,那一撞,若是撞到了眼睛,她可能當場眼瞎。
即使劉嫂在拿衣袖擦著她的額頭,可血還在流,看起來觸目驚心,而她卻沒有半分疼痛的表情。
這樣的平靜,太不尋常了。
他被看得心底發(fā)毛,不知道為什么,開始有了愧疚。
一直以來,對這個女兒都是這樣冷漠的態(tài)度,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習慣。
可一想到這個女兒很大可能是第一任戀人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而生下的,那僅存的一點愧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夏如雪沒有錯過父親的眼神變化,看透了他。
整顆心都是荒蕪冰冷的。是為母親感到悲哀和心寒。
“夏正德,你說我不是你的種,不過就是聽信了凌可人那些污蔑母親的話,你認為母親和別的男人勾搭在一起,背叛了你,因此覺得我不是你的……女兒。”
這個情況,也是后來長大,追問之下在母親的口中得知的。
母親說起的時候,氣得整個人都是顫抖的,父親的不信任和質(zhì)問,徹底傷透了她,她對父親那么忠誠,換來的卻是父親那樣無情的質(zhì)疑和狠心的拋棄。
這也是導致母親抑郁最大的原因。
母親的性格太過悲觀,太容易鉆牛角尖,陷入抑郁的世界里走不出來。
在她的童年記憶里,母親zisha過很多次,各種zisha方式都試過,特別是割腕,每次割腕流了很多血,那個血腥的畫面她每次想起都會害怕。
或許,死對母親是一種解脫。
說到這里,不禁想起了這些年來,父親對自己那質(zhì)疑的目光和無情的態(tài)度,他堅決認定她不是他的女兒,卻又從不去做親子鑒定,這樣傷人難聽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在那個需要父母關(guān)愛的年紀,他沒有給予她這個女兒該有的關(guān)愛,還說著各種難聽的話打擊她,任由凌可人母女欺負她。
她抬了抬臉,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光,堅決不讓眼淚流出來。
絕對不會在這個人渣父親面前流淚的。
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凌可人。
厲鬼般充滿怨念的目光如冰刀掃向凌可人。
母親是死了,但那些被扭曲的是非,不會因為母親的死,就掩埋在時光里。
她說過,她一定要替母親討回一個公道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凌可人也試試被扭曲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