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步?他到底什么時候做過讓步,他怎么有臉說這句話。莊晚突然不知道該怎么跟這種男人溝通,獨裁,唯我獨尊,自說自話,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她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但是礙于謝不言在外面,不好罵得太大聲,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澳闾匾鈳Р谎赃^來這邊上幼兒園,現(xiàn)在又要帶他回去,你想過他的感受么?還是說在謝先生的生命里,你自己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敝x楓的睫毛垂下,觸及到她臉上冷冰冰的神色,扯唇笑,自暴自棄說道:“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會喜歡我。”他放開人,繼續(xù)煎著鍋里的東西。莊晚看著他的背影,商量的語氣?!拔也幌肴サ鄱?,我不知道謝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還沒這個自信覺得你能看上我,你這樣的身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敝x楓將面包和煎蛋裝盤,語氣很淡,透著一股更大的自暴自棄?!巴硗?,我只想要你?!鼻f晚的心尖突然被什么咬了一口,很痛,甚至還有點兒恐慌。她往后退了一步,臉色冷了下去。謝楓端著托盤往外走,對她說了一聲,“出來吃飯,吃完我們就出發(fā)。”謝不言坐在椅子上,一會兒看看謝楓,一會兒又看看莊晚。他很敏銳,馬上就察覺到兩人可能是在鬧別扭,眼眶頓時一紅,默默地低頭用刀叉。一邊吃面包,眼淚一邊往下掉。他的眼淚總是無聲的,再加上一張小王子似的漂亮臉蛋,總能輕而易舉的就讓人心痛。莊晚有些慌亂,連忙詢問?!安谎?,怎么了,你爹地做得不好吃么?”謝不言搖頭,嘴上還在乖巧的吃著東西,眼淚卻越流越多??粗?,莊晚比自己受傷還要痛,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連忙坐過去,從一旁抽過紙巾,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擦拭?!澳鞘鞘裁??突然哭什么?”謝不言緩緩放下刀叉,抬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莊晚知道這孩子不愛跟人溝通,在學校的時候也總是一個人,就連發(fā)燒快暈過去了都是安靜的。她瞬間嘆了口氣,讓自己的語氣更柔和?!坝惺裁床婚_心的,可以說出來?!薄袄蠋煟?,吵架?!痹瓉砗⒆右呀?jīng)看出她和謝楓的關系不好了。莊晚看向謝楓,本來該安慰的謝楓這會兒卻坐在對面,什么都沒說,仿佛在哭的不是他的兒子。莊晚瞬間覺得憤怒,孩子都哭成這個樣子,他還吃得下去,他就是這么照顧不言的么?“我沒和你爹地吵架,我就是跟他有些理念不合?!薄安唬臣??!敝x不言依舊重復這三個字,小心翼翼地抬手,抓住了她的袖子。他的眼神太干凈了,像小鹿似的可憐。莊晚本想再說謝楓幾句,這會兒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了。謝楓是個神經(jīng)病,但謝不言真的很可愛。她張了張嘴,最后變成了。“沒吵,不言先乖乖吃飯,我絕對沒吵,乖?!敝x不言的腦袋點了點,鼻尖紅紅的?!安怀常蠋?。”莊晚的心尖有些酸,抬手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