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站在梅森身旁,看著他專注地擺弄著面團(tuán),心中卻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
傅錚的話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胸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梅森不是她的孩子?
那霍東城是否知道這事?
梅森的存在是那個男人告訴她的,他又是如何先一步找到梅森的?
那她的孩子究竟在哪里?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想讓梅森察覺到她的異樣。
“媽媽,你看這個小熊像不像?”梅森舉起一個剛壓好的小熊餅干模具,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溫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像,梅森真厲害?!?/p>
梅森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低頭做餅干。
溫涼卻無法再集中注意力。
當(dāng)時她的手機(jī)被傅錚暗中改了設(shè)置,那個男人偷了云橋的手機(jī),告知了她所有的事。
盡管他說的基本都是真的,但他的出現(xiàn)還是叫人覺得蹊蹺。
比如,他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告訴她真相?
她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溫涼確定,那個男人在梅森的遭遇上沒有撒謊。
梅森可憐又無辜,還只是一個孩子,不應(yīng)該被卷入這些復(fù)雜的成人世界中。
溫涼回過神來,微笑著搖搖頭,“沒事,媽媽只是在想,等爸爸回來,看到你做的餅干一定會很開心?!?/p>
她頓了下,“梅森,你先慢慢做,媽媽上樓處理一下工作?!?/p>
“好?!泵飞郧傻狞c(diǎn)頭。
溫涼若無其事地回到樓上房間,關(guān)上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她打開郵箱,猶豫了一下,鼠標(biāo)還是點(diǎn)擊了傅錚發(fā)來的視頻。
視頻中是一間審訊室,椅子上坐著一青年男人,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破爛了幾處,血跡斑斑。
“......早點(diǎn)答應(yīng),劉先生也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了,剛才的問題,劉先生想起來了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傅錚。
男人閉了閉眼,艱難地回答,“......這一切都是......都是霍東城告訴我的......他試過用陌生號碼,但發(fā)現(xiàn)溫小姐根本收不到信息,就指使我去偷云先生的手機(jī)......那些......那些話也是他教我說的......”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熟悉,和那次電話中很像,只是略帶了幾分沙啞疲憊。
傅錚疑惑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些照片他是哪里來的?”
在這之前,他一直認(rèn)為男人應(yīng)該是受傅清月指使,沒想到竟然和霍東城有關(guān)。
“這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的是,梅森根本不是溫涼孩子?!?/p>
“怎么說?”
“幾個月前,他忽然讓我去費(fèi)城那邊找一個孩子,年齡相貌要大體對得上,條件越凄慘越好,我在費(fèi)城那邊找了個一個多月,才找到大致符合條件的梅森,親子鑒定是我?guī)兔卧斓??!?/p>
傅錚頓了一下,“既然梅森是假的,那溫涼真正的孩子在哪里,你可知道?”
男人搖頭,“......不知。”
“霍東城知道嗎?”
“......他應(yīng)該也不知道,要不然也不會找一個假的。”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
溫涼的手微微顫抖著,對著男人的臉截了圖,發(fā)給云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