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害怕一抖,連忙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宋瑾修突然叫住了他們:“宋瑾南,我提醒你一句,宋國公府已經(jīng)沒了,別再惦記著過往那些榮光?!薄拔胰缃袢巳撕按?,舉目皆敵,能帶著你們茍活已是不易,你和阿鳶若是惹出什么是非,我是保不住你們的。”三房兄妹回頭時臉都是白如紙?!叭绻娴搅四侨?,別怪阿兄心狠,聽明白了嗎?”“明,明白了?!薄叭グ??!彼舞夏_下有些慌,剛才那一瞬間升起的心思早就散了個干凈,他拉著宋鳶之就快步出去,腳步慌亂極了。引泉站在一旁瞧著二人離開的背影,抱著手里的東西說道:“郎君明明是想盡辦法,才保住了小郎君他們,您為何要這般跟他們說話,他們要是誤會您了,心存怨恨可怎么是好?”宋瑾修垂眸冷淡:“三叔的事他本就怨了我,再多一些也無妨?!啊昂螞r我不狠一些,他們不會學(xué)著長大?!本透敵醯乃粯?,一番順境里,就真把那些夸贊之語當了真,以為自己玉樹蘭臺,舉世無雙,可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蠢得一塌糊涂,他但凡當初長點腦子,也不會讓事情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宋瑾修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抓著她衣袖滿是濡慕親近的小女娘,想起那偶然一閃間看到過的畫面,只覺得鉆心的疼。他伸手壓了壓自己心口,才抬頭問道:“宋姝蘭呢?”引泉低聲道:“在您給她準備的那院子里,有人看著?!彼舞奁鹕恚骸叭タ纯此??!?.....宋姝蘭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有時候恍惚覺得,以前在宋國公府的那些日子就像是上輩子。自從跟著宋瑾修從牢里出來,她就被帶來了這處院子,這巴掌大的院落別說是對比國公府里的住處,就連當初她還沒進京尋親時,跟阿娘住的地方都不如。院子里破破舊舊,屋子也是簡陋至極,躺下去嘎吱作響的木床,下雨就會漏水的房頂,除了一棵瞧上去半死不死的老樹之外,院子里連半朵花兒都沒有。最為可惡的是,外面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跟看著犯人似的輪流守著她,她但凡想要出去就會被擋了回來。她有些渴望地看這院子里的大門,目光多了一會兒,就有個婆子滿是警惕地上前。宋姝蘭被擋了視線后頓時惱怒,“砰”的一聲關(guān)上院門,滿是氣悶地砸了手邊的東西。她快要被憋瘋了。宋瑾修那個瘋子,他想把她關(guān)在這里一輩子不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間院門突然被推開時,宋姝蘭隱約聽到一聲“郎君”,臉一變站起身來透過窗縫朝外一看,就看到從那邊過來的宋瑾修。她臉上瞬間露出喜色來,隨即連忙伸手揉著眼睛。等宋瑾修過來,房門推開時,她已是眼圈通紅泫然若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