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4日，段焜說“驚喜”準備好了。
他將林妍帶到一處園林，從高處俯瞰，那是一片蓮花海，下面是一根根竹枝，中間可以泛舟。
接天連葉，風荷搖曳，林妍心情也好了些。
從前，她讓他用花來形容她，他說，“荷花吧，干凈無害，花瓣柔軟清香?！?/p>
進了低處的園子，經理上前跟段焜耳語。
段焜一臉歉意，“妍妍，清場沒清干凈，等他們處理一下?！?/p>
與此同時，二人的手機同時亮了。
吳悠發(fā)來視頻。
一身輕透紗衣的她半倚在岸邊，沾了水，又純又欲，“救命呀，奴家要溺水了。”
動作間，身體在水波中若隱若現。
段焜眼神幽暗，喉嚨動了動，脊背也小幅度的彎了彎。
在一起八年，林妍早就知道，段焜這是在遮掩自己的變化。
她心臟像被突然刺了一下，垂眸等待著他的決定。
“妍妍，我這邊還沒處理完，你先去逛街，一會兒我來找你。”
林妍眼眶瞬間盈滿眼淚，整個胸腔開始發(fā)疼。
她抓住他的手，喉嚨干澀，“今天我生日，一起去，不行嗎？”
看著林妍滿是淚痕的臉頰，段焜心臟猛地一縮，下意識抬步，想要抱人。
就在這時，手機又亮了，段焜臉色一變，抱了抱林妍，“乖乖聽話，我馬上去找你?！?/p>
說著，轉身就走。
林妍冷笑了一聲，低頭看到手機里吳悠又發(fā)了視頻，語氣驚慌，“來人了，他們要把奴家抓走了?！?/p>
遠方隱約可見兩個人影。
第一個沒有段焜陪著的生日，她只身一人回冰冷的家。
行人歡聲笑語，情侶們打打鬧鬧，鮮活的世界到了她這里突然變得暗淡。
又是一條視頻。
中間的亭子上花瓣鋪地，他們幕天席地，在最像她的蓮花上盡情呻吟。
段焜回家已是凌晨一點半，林妍呆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空洞無神。
單薄的背影看得段焜心疼不已，他忙上前抱著人，“怎么還不睡？”
林妍轉頭，蒼白瘦弱的手撫上他的臉，“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我不想讓你被天打雷劈?！?/p>
高二那年，他發(fā)毒誓以后的每一年都會陪她過生日，否則就天打雷劈。
段焜心尖一顫，眼眶泛起熱意，愧疚與自責如海浪般翻涌著，似要沖破他的胸腔。
“對不起，生日快樂?！?/p>
林妍虛弱一笑，“我好困，我睡了以后才是15號?！?/p>
段焜嗯了一聲，緊緊抱著她。
她不睡，他回來之前都是14號，她的生日也就還沒過，他就沒有違背誓言。
可他為什么沒回家，他比誰都清楚，林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段焜心里沉甸甸的，他深吸口氣。
“對不起，以后每個生日我都陪你?！?/p>
“今天的生日過的很不開心，我決定，以后都不要跟你一起過生日了。”
段焜以為她在開玩笑，抱著她道，語氣滿是依戀道，“妍妍真可愛?！?/p>
林妍面無表情，眼里一片清明。
沒有人可以在傷害她后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