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收回視線,但因?yàn)榉中?,我換步時又出了差錯——鞋跟踩在了周寒之的腳面上。條件反射的,我匆忙后退,但因?yàn)樘^緊張,本就僵硬的四肢像是被抽掉重心的阿基米德積木條,轟然朝身后倒去。倏忽之間,我整個人被周寒之拉入懷中,身體相貼的一瞬,透著薄薄的衣料,我像是聽到了他一聲比一聲大的心跳聲。我不可思議地望向面前的男人,只見那雙瑞鳳眼里,眸色浮浮沉沉,像是攢著洶涌的波濤,又像是四分五裂的光。不,一定是錯覺。匆忙收回視線,我試圖推開跟周寒之的劇烈,卻被他摟得更緊了。我冷眼掃過去時,周寒之眸色一凜,冷冷道:“怎么,讓孟經(jīng)理跟我跳一段,還委屈你了?”我抵了下后牙槽,一把捏在周寒之的手腕處,用力往下腰間處一扯,提醒道:“這才是華爾茲該有的動作,周總,你越界了?!狈鲈谖已g的手臂明顯僵了一下,男人的黑瞳里跳動著駭人的暗火:“怎么,看到嚴(yán)冬跟其他女人跳舞,受刺激了?”后退鎖步,周寒之的動作猝然間變得激烈強(qiáng)勢,連手臂上的肌肉都是緊繃的。背景音樂也在這一瞬變得激昂熱烈,這對于本就不擅長舞蹈的我來說變得更加吃力,而周寒之像是一瞬間掌握到了我們之間的主動權(quán),在一個完整的后退拂步動作里,一步一步地,引導(dǎo)與支配著我。我盯著他,不咸不淡道:“周總是要向我展示你高超的舞蹈技巧嗎?別說,認(rèn)識了你這么久,我還是頭一次知道周總這么會‘跳’呢?!贝蠹s是聲音里的諷刺太過明顯,周寒之竟忘了下一個動作,好在舞蹈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尾聲,音樂戛然而止時,我迅速地抽回被握緊的手,一個簡單的謝幕動作后,頭也不回地走向賓客席。香檳灌入喉嚨時,吳凌興高采烈地走過來,笑呵呵道:“有長進(jìn)啊南絮,準(zhǔn)備吃嫩草了?”我被嗆得眼淚都冒了出來,剛準(zhǔn)備解釋,林西西軟糯的嗓音便從身后插了進(jìn)來:“可不是嘛,南絮姐這么漂亮,異性緣當(dāng)然不會差了。”陰魂不散地。吳凌忍不住翻個大白眼,沒好氣道:“那當(dāng)然咯,所以林經(jīng)理你可得看好你們家周總,免得一不小心,被我們家絮絮偷了......”吳凌說這話的時候是背對著林西西說的,所以當(dāng)她轉(zhuǎn)過身去時,才發(fā)現(xiàn)林西西并不是一個人。人家是挽著周寒之的胳膊一起過來的。顯然,吳凌的臺詞,周寒之是聽得一清二楚。冷著臉的周寒之一動不動的看著吳凌,問:“吳總怎么不繼續(xù)往下說了?周某也想知道,孟經(jīng)理到底能從周某這里,偷走什么?!敝芎@句話是說給吳凌聽的,可那雙眼,卻一直盯著我。眼神里,是輕蔑,也是譏諷。而站在他身側(cè)的林西西,櫻唇微翹,好不得意。這是連掩飾都懶得在我們面前掩飾了。見狀,我晃了晃手中的香檳,平和道:“抱歉周總,吳總的玩笑確實(shí)有些過了,她應(yīng)該知道的,您不是我心儀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