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麗陪在她身邊。陸母都無奈了,對梅麗說,“梅麗,我有話想單獨跟小林說?!泵符惒簧线@個當(dāng),摟住林清屏的腰,笑,“阿姨有什么話是不能讓我聽見的?。堪⒁谈迤劣忻孛軉??我跟清屏是最好的朋友,沒有秘密的,阿姨你就說吧!”遇上梅麗這么個人,陸母也是沒了辦法,只好笑道,“算了,沒什么,就是問問鈞成恢復(fù)得怎么樣了?!薄芭?,這個我知道!挺好的,阿姨你放心!”梅麗搶著說。陸母眼看今天是什么都談不成了,只能作罷,送她們離開?!昂撸]安好心!”梅麗出去以后,憤憤不平?!昂美?!今天謝謝你?!绷智迤劣X得,這輩子重生回來,最大的意外收獲,應(yīng)該是認識梅麗這個朋友吧。女孩子跟女孩子的友誼,有時候更加地久天長?;氐结t(yī)院的時候,林清屏對于陸家發(fā)生的事只字不提,顧鈞成問起,她也只說挺好的,一切都好,禮物送到,顧家人很熱情。至于她口袋里那張紙,只是一張空白紙罷了。她從來就沒打算拿著這個寄給誰,也沒想過毀掉顧鈞成和陸美芝。如果,顧鈞成今天跟她開口,她馬上頭也不回地就回去了。但是,顧鈞成不說。也許,真的如陸美芝說的那樣,他在猶豫,在遲疑,或者說,開不了口。那,就只能她來決斷了。一切,等他傷好出院吧。然而,沒想到第二天,小田來了。小田還跟她說,“本來應(yīng)該在團長身邊的,但是有別的任務(wù),拖到現(xiàn)在才來?!边€請她諒解來著。林清屏一向都很理解他們的工作,怎么會在意這個?只是,小田一來,似乎就加速了她的某個決定。當(dāng)天,她把顧鈞成的情況一一細細和他說清楚,“反正,照顧顧團長你有經(jīng)驗,這次的傷還沒上次的重,最重要的是他腦子里的血塊,一定要完全吸收才算康復(fù),不然他總是頭疼頭暈?!薄班牛抑赖?,嫂子?!毙√稂c著頭,沒有意識到林清屏跟他說這些多話,是在做最后的交代。次日早上。林清屏把衣服和書都收拾好,如來時那樣,裝在提包里。從平時當(dāng)草稿紙的本子上撕下來一張,留了個言。本來想寫很多很多話的,但是,最終都揉成廢紙團,只留下一句:顧鈞成,再見。保重。彼時,顧鈞成還在睡覺。其實他睡覺很警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每天早上頭疼的癥狀就嚴(yán)重一些,所以,昏昏的,會比平時睡得沉一些,而現(xiàn)在每天她都是這么早就起床,梳洗、打早飯,顧鈞成也習(xí)慣了。所以,顧鈞成只當(dāng)她仍然只是起床梳洗去了,即便聽見動靜也沒放在心上,只繼續(xù)閉著眼淺睡。林清屏卻拎著行李,回頭看了一眼。他隔壁病床的大爺和大媽已經(jīng)出院了。記得他倆出院時,大爺緊緊牽著大媽的手,兩位老人家風(fēng)雨幾十年,相依相伴,從來不曾放開過彼此的手。那樣的感情,才叫做愛吧......林清屏凝視著病床上他的側(cè)顏,明天,就讓陸美芝正大光明地陪著你吧。她眼淚一涌,扭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