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慢慢的攤開掌心,在掌心中放著一串鑰匙。是他剛剛拿著去開眼前禮服玻璃罩子的鑰匙,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要是應(yīng)該是這里所有禮服玻璃罩子的鑰匙。蘇婉若舔了舔唇,眉頭再次皺起,看向蘇鴻的眼神多了幾分的不耐,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她剛剛已經(jīng)說的夠明白了,她什么都不想要,這人咋這么的費(fèi)勁呢?!“我什么都不會要的,不管是什么,所以你什么也不用給我?!薄斑@個禮服館很漂亮,你設(shè)計的衣服也很好看,他們會屬于每一個真正適合它們的人,但是不會是我,也不可能是我。”“我拒絕要,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的不痛快,是因為你沒有必要這樣做!”說完,蘇婉若便轉(zhuǎn)頭離開。這次,她沒有坐電梯,而是從樓梯上一步一步走了下去,身影越來越遠(yuǎn)。蘇鴻站在原地,眼睛看向蘇婉若消失的地方,拿著鑰匙伸著的手慢慢的垂下,聲音透明,卻又充滿悲傷苦澀:“那才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呢......”蘇婉若以為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他在蘇家維護(hù)蘇盈盈那次,或者是半夜看到他在角落里設(shè)計禮服的那次,可是都不是。他們真正的見面,是他坐在觀眾席,看向舞臺上蘇婉若翩翩起舞的那次。當(dāng)時的她跳的是《天鵝之死》,明明身上是骯臟泥濘的墨汁,但是卻硬生生的被她跳出來掙扎和希望,那個時候,她說:“生的終止不過一場死亡,死的意義不過在于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天鵝之死最后死掉的是天鵝的肉體,但是天鵝涅槃重生的是它的靈魂和向往,那這又如何算是被定義了的死亡呢?這是天鵝的蛻變,也是我的蛻變,他強(qiáng)任他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笔沁@句話,帶給他的沖擊,也是帶給他的靈感之一,所以,若若是他的繆斯!哪怕那個時候的他是自尊心強(qiáng)的,是不屈的,是不愿意承認(rèn)的,可是之后的每一次的設(shè)計靈感,都是因為若若!所以,后面這些禮服,都是他潛移默化的為若若設(shè)計的,每一件上都有她的靈感存在,是真正的屬于她的!可是現(xiàn)在......他的繆斯拒絕了他的作品。蘇鴻停頓了半晌,才慢慢的轉(zhuǎn)身,目光掃向整個禮服館,視線從一件身上慢慢的掃到另一件上,就這樣慢吞吞的查看完了整個禮服館。眼神慢慢的變得哀鳴和悲涼,聲音里滿是苦澀憂傷:“可是,這是我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了......”他不知道還能送什么了,若若拒絕了他最值錢的東西。他還能再送什么東西,才能挽回若若對自己的親情呢?蘇鴻慢慢的蹲在地上,眼睛里滿是絕望,就像是上一世的他決意赴死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