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被他那種含著警告的眼神看的心頭一顫,像是預(yù)示到了她之后的慘狀。還不等她動,蔣行就擋在了她面前?!皩帉幍哪_傷了動不了,季總這會兒不陪女朋友,怎么有空來看我們兩個談情說愛?”“談情說愛?!睍崦恋乃膫€字在季厲臣口中被念出了陰郁的味道,他看向阮寧似笑非笑,“寧寧,你忘了昨夜在臥室跟我說過什么?要不要我提醒你?”這話說的直白,黑暗中被他抵在落地窗前哭叫的畫面猶在眼前,阮寧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同是男人,蔣行很清楚季厲臣的意思。夜半在男人的臥室,孤男寡女,發(fā)生了什么可想而知!蔣行脖頸上的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就要按捺不住。阮寧看出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不想再給蔣行添麻煩,她站起身,“蔣哥,我跟小叔有話要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看看我弟弟。”蔣行縱然一肚子火氣,可是對上阮寧含了哀求的眼睛,不想再讓她夾在中間為難,咬著牙,“好?!笨词Y行離開時重重的腳步,就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生氣。蔣行走后,長廊里就只剩下了阮寧跟季厲臣。季厲臣逆光而立,面上看不出喜怒,伸手對著她,“過來?!比顚幹浪辉摳緟柍妓F?,可是方才在盛天嬌病房里他的冷眼旁觀像是在她的心臟上割開了長長的口子。深吸一口氣,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垂著眼不說話。下巴一痛,頭被迫揚起。季厲臣垂眼看著她冷淡的臉,跟方才同蔣行的淺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頭沒來由涌上一股煩躁,指間添了幾分力氣,看到她的臉因為疼痛皺起才舒服些?!霸趺矗瑒偛鸥Y行有說有笑,現(xiàn)在對著我就成啞巴了?”阮寧還是不說話?!耙驗槲覜]幫你,你就給我甩臉子看?阮寧,你真是出息了!”阮寧到底還是沒忍住,“那小叔想讓我怎么樣?在你幫著你女朋友羞辱我之后,還讓我跟你賣笑?剛剛?cè)绻皇鞘Y行,我的腳已經(jīng)斷了!”季厲臣聽了她的控訴,嗤笑一聲,“你自己為那所謂的自尊逞強,還指望我給你善后?”“你難道不知道你今天是來做什么的?你的目的就是讓盛家消氣,你非要自作聰明,覺得用你那點小伎倆就能讓我出手幫你,是你自己天真幼稚,怎么還要來怪我?”阮寧啞口無言,她咬了咬嘴唇。說到底,是她還對他抱有幻想,懷有指望。她以為這兩年的相伴,怎么也會在他心里留下她的位置??墒?,沒有,什么都沒有......不管在床上他多么熱情似火,仍然改變不了他骨子里的冷漠。見她啞聲,季厲臣指間的力道輕了兩分,指腹在被他捏出來的紅印上揉了揉。動作溫情,說出來的話確實刺耳無比,“你覺得讓你跪下認(rèn)錯是羞辱,那是因為你沒見過什么才是真正的羞辱。如果你還這樣長不大,這次傷的是腳,下次就是你跟你家人的命。”“以后沖動之前,先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薄?.....”阮寧的一顆心已然麻木,點頭的時候像是失去了靈魂。季厲臣滿意于她的乖巧,拇指在她唇角曖昧的揉了揉,“蔣行那邊你自己處理,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們牽扯不清,我不介意跟他講講,你在我床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