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整條街的路燈開始頻閃。
林小滿懷中的陳老頭突然變得透明，指間還攥著沒付完的吐司錢。
對面居民樓傳來胖嬸打麻將的笑罵聲，卻在下一秒化作電子雜音般的扭曲噪音。
“抓緊我！”
周野的手掌幾乎掐進她肩胛骨。
柏油馬路在他們腳下融化成瀝青沼澤，便利店的輪廓像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畫逐漸消失。
林小滿最后看見的是sharen犯驚愕的臉——他腕表的日期正在倒轉(zhuǎn)，下巴的傷疤如退潮般消失。
溺水般的窒息感持續(xù)了七次心跳。
再睜眼時，林小滿躺在便利店倉庫的紙箱堆里，周野正用紗布包扎她滲血的腳踝。
墻上的電子日歷顯示：2月8日05:17，比上次循環(huán)提前了十二小時。
“現(xiàn)在信了？”
周野把染血的紗布團成球砸進垃圾桶，鎖骨處的043紋身泛著淤青，“每輪循環(huán)最多救三條命，超出的部分......”他指了指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的電視。
女主播的笑容突然卡頓，身后股市行情表上的數(shù)字瘋狂跳動。
當畫面切換到失蹤人口報道時，林小滿看見陳老頭布滿皺紋的臉在屏幕里扭曲成馬賽克，下方字幕顯示：“查無此人”。
貨架深處傳來泡面坍塌的聲響。
林小滿轉(zhuǎn)頭看見sharen犯正在零食區(qū)挑選口香糖，下巴光潔如初。
當他拿起綠箭薄荷糖時，周野突然嗤笑：“上輪循環(huán)他用裁紙刀割斷你氣管，血噴了整整三排貨架?！?/p>
暮色降臨時，林小滿在關(guān)東煮氤氳的熱氣里數(shù)著死亡名單。
APP界面新增的“因果樹”功能正在瘋長——救下陳老頭導致sharen犯提前作案，阻止車禍致使五金店老板成為替死鬼，每個選擇都像在鋼絲上鑿冰窟窿。
周野把過期盒飯扔進微波爐：“要不要看看我的功德簿？”
他撩起衣擺，腰側(cè)密密麻麻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