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芝儀驚喜不已。自打吳誠與大周氏回了京城,這才是第一次來信。她接過那封信,激動的雙手顫抖。信足足寫了三頁,幾乎沒有空白的位置了。吳芝儀一連看了好幾遍,根本不舍得放下。馬文光抱著女兒在旁邊笑呵呵的等著,趙氏是最后回家來的,身后背著的背簍里裝了不少東西,把她的背都壓彎了。傅卿趕緊過去搭了把手,“馬文光讓你背這么沉的東西,他自己先跑回來了?”趙氏擺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們幫別人帶了東西,剛好在水井邊遇上,我就先把東西給人家了,文光想著快些把信拿給芝儀就先回來了?!彼分嵬吹睦涎?,說:“怪我沒用,只這么一小段路都背不動了。老咯!”回頭看看眼含熱淚的吳芝儀,傅卿也不好打擾,就先回去了??沙隽笋R家,傅卿又瞧見承良趕著自家的鵝去河邊,她一改主意,也去了河邊。以前兩河村這條河河水湍急,可自打干旱之后水少了許多。不過也能洗衣?lián)恤~有蝦,這些大白鵝不僅能游水,還能自己找吃的。傅卿來到河邊時,只看見承良一個人趕著兩家的鵝,根本不見周應(yīng)淮和三個孩子,甚至連那只大青牛的影子也沒瞧見?!澳阍谡抑苌儆韱幔俊背辛贾钢硞€方向,“他們到那邊去了?!备登淇淞怂麅删?,一路尋過去。等靠近些,傅卿已經(jīng)能聽見幾個孩子嬉鬧的聲音了??傻鹊搅烁?,傅卿才看清楚嬉鬧的只有玉丫頭跟樂安。少禹獨自坐在一邊,看著不遠處正低頭吃草的青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連傅卿走到他身邊都沒察覺?!爸灰阆?,娘就想辦法讓你去科考。”少禹猛地回頭,看見是她后,又搖了搖頭?!拔也幌搿N腋f了,我要跟徐掌柜學(xué)做生意?!备登湓谒磉呑聛?,因為已經(jīng)是五六個月的肚子了,動作還是有些吃力?!澳愕屇氵@么說的?”少禹搖頭,“這是我的意思,我自己的意思?!薄暗鶆偛艈栁蚁氩幌肟瓶?,我仔細想過,我覺得我更適合做生意。之前煤炭的價錢是我談下來的,這次背衫也是我賣的,我爹都說看了我當真是做生意的料子?!彼b得興高采烈,卻不知道自己聲音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低落下來?!爱敵跷易x書也只是想著能認字而已,并非一定要科舉。我知道我的身份不一般,我不能去跟別人爭這些。我會老老實實呆在家,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這一生?!备登洳艅倓恿藙哟?,樂安就瞧見了她,揮著小手朝她跑來,可腳下一絆,小身子狠狠摔下去。她還來不及起身,少禹跟玉丫頭就已經(jīng)跑了過去,將她抱起來。腳下是厚厚的草地,但免不得有些小石子膈著,疼得她捂著膝蓋哇哇大哭。下一刻,周應(yīng)淮從旁邊的林中竄出來,將剛才抓來的那兩只鵪鶉丟給少禹后,才將樂安抱在了懷里?!疤?!跌!疼!”周應(yīng)淮輕輕給她揉著小膝蓋,見傅卿也過來了,又把哭啼的女兒送到她的懷里?!霸趺从謥y跑?”“我見承良一個人趕兩家鵝,所以來看看你到底在哪兒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