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禮,溫家母子與徐掌柜一并回去了,錢瑤把他們送到村口,溫大娘拉著她的手說了好多話。
等他們離開后錢瑤才回來,路過許家門前,總感覺門里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她心里有些不自在,正要離開時候,許家大門打開了。
許氏靠在門口,手里抓著一把瓜子。
“錢瑤,你家房子要蓋好了吧?”
平時不說話,一說話就提起房子的事兒。
錢瑤冷下臉,“問我家房子干什么?現(xiàn)在還想著吃絕戶?”
許氏臉色一僵,很快又恢復(fù)平常。
“我們兩家雖然鬧過一些誤會,但都是親戚,你成親這么大的事兒我自然是要問問了。你爹娘又不在這,我們也算是你的長輩,到時候還不是要來給你撐場面,喝茶水的?!?/p>
“不用,我已經(jīng)跟周叔叔說好了,到時候他會給我做主的?!?/p>
周應(yīng)淮?
許氏笑不出來了。
“錢瑤,周應(yīng)淮怎么說也是個外人,你怎么能讓外人坐在高堂的位置?”
錢文廣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指著錢瑤就是一頓訓(xùn)斥。
錢瑤掏了掏耳朵,“你家錢婉呢,怎么不跟著出來一塊兒罵?”
許氏回頭一看,果真不見錢婉的影子。
以往這種事情錢婉是最積極的了,今天這么好的機會她能不出面?
一想到剛才的事情,許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壞了,這死丫頭肯定追到路上去了。
“我大哥不在,我就是你的長輩。你成親那一日我不僅要坐高堂,你還要給我這個二叔敬茶。你雖是女子,但我們錢家自小就教你懂規(guī)矩識禮數(shù)......”
錢瑤聽到這已經(jīng)沒有耐性了,她推開許氏進了大門,直奔著水缸而去。
許氏已經(jīng)料想到了什么,還不及阻攔,錢婉已經(jīng)舀了一瓢水,迎頭澆在錢文廣臉上。
已是深秋,這一水澆過來給錢文廣淋了個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許氏給錢文廣抹著臉上的水,“你個死丫頭干什么呢?”
話音剛落,錢瑤手里的水瓢就砸了過來。
許氏趕緊躲開,水瓢落在地上,裂開了。
“我家的房子輪不到你們來店家,我的婚事跟你們也沒關(guān)系。你們要是敢亂來,這輩子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跟你們算賬?!?/p>
丟下這句狠話,錢瑤從他們跟前大步離開。
錢文廣臉色鐵青,“你看看她這個死德行,簡直無法無天。明天,明天我就給她綁過去,我看她還能得意什么!”
許氏心里也氣,但還有幾分考量。
見她有些動搖,錢文廣最后添了一把柴火。
“你還猶豫什么?錢家的房子翻新了,比以前更大更好,要是放棄了這次機會,她家房子可就成了姓溫那小子的了。到時候你再有想吃絕戶的心思,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p>
想著那間大房子,許氏咬咬牙,“那就明天,我們直接下手!”
錢婉追了半天,差點沒把自己累死,終于是追到了溫正他們。
三個人里兩個都是老的,沒想到路走的還這么有勁兒,真是有病。
她緩了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讓自己盡可能的好看一些。
溫正回頭,見是她,眉眼里全是厭煩之意,喊著溫大娘跟徐掌柜繼續(xù)走。
錢婉繼續(xù)追上去,“溫正哥哥。”
矯揉造作的聲音差點沒讓溫正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