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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chǎn)后,護士把兒子抱到我身邊。
肩膀沒有胎記,我一眼就認出嬰兒被調(diào)了包。
找醫(yī)生質(zhì)問時,意外聽到他和顧文宴的對話。
宴哥,你對蘇夢瑩真是癡心一片,當年偽造親子鑒定,讓她頂了嫂子的真千金身份,這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掉包孩子
顧文宴神色冷峻:斬草除根,我的產(chǎn)業(yè)只有夢瑩兒子才能繼承!
醫(yī)生愁容滿面:這要是被發(fā)現(xiàn),你都夠吃槍子了!
顧文宴勾起唇角,說他不怕。
只要蘇夢瑩能幸福,要他去死都可以。
我渾身冷顫,險些暈厥。
回過神,我連忙想去蘇夢瑩病房搶回兒子。
半路卻被護士告知,孩子不在那。
那他在哪
停尸房。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停尸房的。
陰森的冷氣讓我渾身止不住的發(fā)抖。
我哆哆嗦嗦掀開白布,一團蜷縮著的、渾身泛青的小小軀體映入視線。
看到嬰兒左肩模糊的星星胎記,我渾身一軟,歪倒在鐵架邊。
足足過了好幾十秒,我終于回過神,抱著兒子冰涼的身體失聲痛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一陣急促腳步?jīng)_進停尸間。
安雅!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聽到顧文宴焦急的聲音,我沒有回頭。
他沖上來,把外套溫柔披在我肩膀。
帶著顧文宴氣息和體溫的暖意瞬間包圍了我。
這么陰冷的地方,你剛生完孩子受不住,生病了還不是我心疼。
我微微側(cè)頭,盯著和往常一樣關(guān)心我的人。
我試圖從這張臉上看出冷漠、虛偽的痕跡,卻失敗了。
他眼里的擔憂完全不像假的。
有那么一瞬間,我還以為在辦公室外聽到的殘忍對話只是一場幻覺。
我聽說夢瑩難產(chǎn),孩子沒了,過來看看。文宴,這孩子真是好可憐啊。
顧文宴視線下移,落到我臂彎里的嬰兒尸體上。
他表情微微僵住,眼神不受控制地閃躲了,生硬轉(zhuǎn)開話題。
好了,這不是你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的,咱們兒子還在等著你回去喂奶呢,剛才哭得小臉都通紅了。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懷里的孩子可以朝著我盡情哭鬧。
可惜不管我怎么搖晃呼喚,兒子始終安安靜靜,氣息全無。
我閉上眼,任由最后一滴淚滑落。
叫人買點奶粉吧,我不會親自喂養(yǎng)。
顧文宴露出吃驚神色。
為什么突然變了主意你之前天天盼著兒子出生,甚至連我請的阿姨都想推掉。
我垂下頭,無聲冷笑。
他還知道我曾經(jīng)是多么期盼這個孩子嗎
我和蘇夢瑩都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
從小我就羨慕別的孩子有爸爸媽媽,最期盼的也是未來能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
十六歲那年,一對有錢夫婦突然出現(xiàn),找了所有適齡女孩做親子鑒定。
見到這對和善夫婦的第一眼,我的心臟瘋狂跳動。
貴婦也朝我看來,神色滿是激動。
老蘇,你看這個孩子眉眼是不是和你有些像!
然而鑒定結(jié)果出來,蘇夢瑩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