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禎臉色陰沉地上前,手背輕輕放在方梨額頭上,探了一下體溫。觸手的滾熱讓他面色更難看了。他收手準(zhǔn)備叫家庭醫(yī)生過來,手心突然被拉住,男人微怔,垂眸望去,看見方梨拉著他的手不放。劉嫂還有助理都在一邊看著。屋子里突然彌漫開一股無聲的尷尬。傅亦禎嘴角剛剛牽起,下一秒方梨口中就吐出一個令他深惡痛絕的名字:“裴清?!备狄嗟澦查g把手抽了出來?!案悼?!我,我去叫寧醫(yī)生過來?!敝磉B忙道。劉嫂也是懂得讀空氣的人,找了個由頭自己出去了。很快,家庭醫(yī)生就被請過來了,測體溫,然后開藥,看病都是這一套流程。但到開藥的時候,傅亦禎忽然冷聲打斷,“她是孕婦,你要注意下開的藥能不能吃,最好是藥效溫和,傷不到孩子的?!彼ǘǖ乜粗采匣杷恍训姆嚼妫睦锵?。不然等她醒來知道了,說不定又要怎么恨他。“你都有孩子了?”家庭醫(yī)生驚呆了。傅亦禎瞥他一眼,淡淡道,“不是我的,別問這么多,趕緊治?!奔彝メt(yī)生更吃驚了。只是他也看出了傅亦禎臉色不好,想著其中可能有什么隱情,聰明的沒多問。方梨吃完藥后雖然還是沒醒,單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折騰了整整一上午,總算是能松一口氣。家庭醫(yī)生把傅亦禎拉到一邊,看著他問,“你剛才說她孩子不是你的,可我看你對她好像有那意思吧?!薄霸趺粗愦蛩銕蛣e人養(yǎng)孩子?”即使是多年的友人,聽到這話傅亦禎還是忍不住冷了眼。吃到眼刀子的友人咽了口口水,“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說吧,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只要能把人留下來,什么都好?!备狄嗟澮活D,眼底冷芒乍現(xiàn),“至于那個孽種,我不會留?!彼@句話透出的肅殺讓友人咋舌?!肮荒氵€是當(dāng)初那個你?!彼牧伺母狄嗟?。后者不以為然。他傅亦禎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想要的,必須得到。方梨躺了一個白天,到了傍晚,才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她就感到頭痛欲裂,腦袋昏昏沉沉,像是灌了鉛水。房門咔噠一聲,劉嫂拿著一壺水走進(jìn)來,看到她醒來,臉上露出喜色,“方小姐你醒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傅先生過來!”“等一下,傅亦禎他回來了?”“傅先生一早就回來了,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們先生有多擔(dān)心你,公司他都沒管,直接丟下就來找你了?!眲⑸┨咸喜唤^地說著傅亦禎對她多好。話里話外透出的都是想要撮合他們的意思。方梨聽了尷尬。忽然她一個激靈,想起裴清,到處找自己的手機(jī),沒找到?!皠⑸?,你知不知道我手機(jī)哪去了?”方梨著急地問劉嫂。她昨晚上了傅亦禎的車,就這么跟著他走了,今天又發(fā)高燒意識不清,算起來已經(jīng)快一天一夜沒聯(lián)系。也不知道裴清這會兒著急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