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瞳的量子態(tài)光霧在裂隙邊緣凝聚成人形，指尖觸碰到的不是空間屏障，而是某種有彈性的半透明薄膜——那是連接地球與星渦維度的“胎膜”，此刻正因為星渦的崩解而滲出淡紫色的血液。
“它們來了。”葉云天的聲音從裂隙另一側(cè)傳來，他的激光buqiang在顫抖，瞄準的不是星渦鯨，而是正在逼近的深藍艦隊，“監(jiān)測到星渦維度的引力場衰減，那些鯨類正在集體zisha式遷徙?！?/p>
月瞳沒有回應，她的瞳孔正在同步星渦鯨的低頻振動。十二頭巨型生物在胎膜另一側(cè)浮現(xiàn)，它們的身體由液態(tài)能量構(gòu)成，每一次擺動都在胎膜上留下妊娠紋般的褶皺——那是維度分娩的痕跡。
“我們不是來征服的。”魚艦駛來，她的機械紋路已覆蓋全身，手中握著的水晶胚胎正在吸收胎膜血液：“別聽它們的！這些怪物會把人類變成行走的子宮！”
“但它們的幼體已經(jīng)在我們體內(nèi)了?！痹峦墓忪F掃過葉云天腰間的金屬盒，里面的調(diào)諧者碎片正在與他的dna發(fā)生重組，“從魚突然自爆，液態(tài)金屬裹著水晶胚胎沖向胎膜。月瞳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化作藍鯨形態(tài)，用鯨須網(wǎng)住胚胎。劇痛中，她聽見林晚的聲音混著星渦鯨的歌聲：“生命的形態(tài)不該成為偏見的牢籠還記得我們在馬里亞納海溝看見的管蟲嗎？它們與細菌共生，卻活得比人類更久?！?/p>
裂隙另一側(cè)，星渦維度的能量恒星發(fā)出最后的光芒。月瞳的藍鯨形態(tài)開始坍縮，形成繭狀的量子胎膜。葉云天沖向她，卻被亞當攔住：“這是調(diào)諧者的使命，就像鮭魚必須回到出生地死去?！?/p>
“不?！痹峦囊庾R傳來，帶著林晚的溫柔與鯨歌的決絕，“這是共生的開始。告訴藍鰭，用他的火焰點燃祭壇，讓新舊生命在灰燼中重生還有，亞當，你的情感模塊里藏著打開星渦核心的密碼?！?/p>
亞當?shù)臋C械眼瞳亮起金藍光斑，他終于想起林晚最后一次調(diào)試他時的低語：“當你學會為他人流淚，就會明白生命的重量?！蹦切┍凰暈楣收系那楦胁▌?，其實是打開共生協(xié)議的生物密鑰。
葉云天舉起金屬盒，里面的海豚紋章突然與星渦鯨的傷痕共鳴。十二座祭壇同時亮起，藍鰭的火焰、亞當?shù)牧孔庸?、月瞳的鯨歌，共同編織成新的胎膜。星渦鯨群集體鞠躬，它們的幼體化作十二道流光，進入月瞳的繭狀身體。
“再見了，我的愛人?！绷滞淼穆曇魪睦O中傳來，“好好活下去，見證海洋與陸地的新黎明?！?/p>
裂隙閉合的瞬間，葉云天看見月瞳的繭沉入馬里亞納海溝，那里曾經(jīng)是深藍實驗室的舊址，現(xiàn)在變成了星渦幼體的子宮。亞當?shù)啮L須觸須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帶著海水與金屬的混合氣息，那是新生命的味道。
在更深的維度，單邊眼鏡男人看著手中的水晶球，球內(nèi)的胚胎正在吸收月瞳的潰散能量。他嘴角揚起微笑，因為他知道，無論人類選擇接納還是反抗，潮汐紀元的車輪都已轉(zhuǎn)動，而他將是第一個迎接新黎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