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程遇安他們扒在窗邊偷看的笑聲，還有手機鏡頭反光的閃爍。
但此刻檀健次的眼睛比任何鏡頭都亮，他解開大衣扣子，從內(nèi)袋掏出一張泛黃的票根——是幾個月前他“多見一次”演唱會的坐席。
“之前造雪機故障，那場雪本來不該出現(xiàn)”他指尖撫過票根上被摩挲到模糊的日期，“但我突然想起了你說過喜歡雪”
松花江的風(fēng)卷著雪粒子呼嘯而過，凌妤綰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領(lǐng)口往下拉。
檀健次猝不及防彎腰，聽見她帶著笑意的氣音：“檀健次，你相信嗎？”她從羽絨服口袋里摸出張同樣的票根，“我買的是山頂票，是某個傻子非把我換到區(qū)?！?/p>
兩張跨越時空的票根在雪中相碰，檀健次突然笑出聲。
檀健次從大衣口袋取出一個絲絨盒子，哈爾濱的夜雪在盒面上落下一層晶瑩。
“送你個禮物”他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條鑲嵌冰藍色寶石的項鏈，在雪夜里泛著柔和的光。
“太貴重了……”凌妤綰剛要推拒，就見他取出項鏈繞到她身前：“貴重的禮物，當(dāng)然要送給最重要的人”
他的呼吸帶著白霧拂過她鼻尖，手指擦過她后頸時激起一陣戰(zhàn)栗。
凌妤綰能感覺到自己臉頰發(fā)燙，卻聽見頭頂傳來輕笑：“綰綰，知道這叫什么嗎？”
“表白禮物”他忽然單膝點地，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凌妤綰，我昨天喜歡你，今天也喜歡，而且……”指尖輕輕描摹她掌心的紋路，“預(yù)感明天會更喜歡”
遠處突然傳來“咔嚓”的樹枝斷裂聲。
“臥槽老鐘你踩我腳了！程遇安從雪堆里蹦出來，身后嘩啦啦倒下一片——姜向安舉著手機錄像，云傾嘴里還叼著半串糖葫蘆，裴允的眼鏡歪在一邊，大為頭頂還頂著偷聽時沾上的松枝。
“你們……”檀健次的手還停在凌妤綰腰際。
“繼續(xù)繼續(xù)！”喬言心把大為往前一推，“我們就是路過！”結(jié)果七八個人在冰面上摔作一團。
凌妤綰突然拽住檀健次的領(lǐng)口往下拉：“現(xiàn)在，閉眼”在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里，她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角：“這個答案，夠清楚了嗎？”
裴允默默掏出墨鏡戴上：“走了，針眼警告”
鐘溪午邊后退邊喊：“姐！記得發(fā)朋友圈！九宮格！要接吻特寫！”結(jié)果被程遇安一個雪球砸進松花江的冰窟窿。
檀健次把紅透臉的姑娘裹進大衣里時，聽見她悶悶的聲音：“檀健次……你心跳好吵”
“嗯”他笑著吻她發(fā)頂，“它在說，抓住你了”
火鍋散場時已近凌晨，哈爾濱的雪下得更密了。程遇安借著酒勁非要堆雪人，結(jié)果被裴允拎著后領(lǐng)拽回酒店。
凌妤綰站在霓虹燈下呵出白氣，看著檀健次被鐘溪午勾著脖子“友好交流”，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檀健次好不容易掙脫過來，肩膀落滿雪花。
凌妤綰突然伸手拂去他發(fā)間的雪粒：“原來頂流也會被小屁孩纏著要簽名照啊?！敝讣獠唤?jīng)意擦過他耳垂，兩人同時怔了怔。
回酒店的長街上，云傾故意拉著其他人加快腳步。程遇安回頭想說什么，被裴允捂住嘴拖走。
轉(zhuǎn)眼間，只剩下他們倆慢慢落在后面，雪地上兩串腳印漸漸變成并排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