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她躲進了自己房間，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床頭燈，凌妤綰蜷縮在被窩里，手機貼在耳邊，呼吸因為咳嗽而微微急促。
旭堯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貫的張揚笑意：“凌妤綰，明天圣誕節(jié)出來玩嗎？唐跳跳他們組了個局，就差你了?！?/p>
凌妤綰剛要回答，喉嚨卻一陣發(fā)癢，忍不住偏頭咳了起來。
她捂著嘴，咳得眼眶發(fā)紅，等緩過勁兒來才勉強開口：“旭堯……玩不了，咳咳咳……”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一秒。
“怎么了？”旭堯的語氣驟然變了，笑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焦急，“你生病了？”
凌妤綰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點：“嗯，有點感冒，沒事……”
可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她彎著腰，胸口悶痛，連手機都差點拿不穩(wěn)。
旭堯的聲音徹底沉了下來：“去醫(yī)院了嗎？”
“去了……快……”她本想敷衍一句“快好了”，可咳嗽再次打斷了她，喉嚨像是被火燎過一樣，疼得她眼眶濕潤。
她喘了口氣，勉強壓下咳意，低聲道：“改天再一起玩吧，我先休息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最終傳來旭堯悶悶的回應：“……嗯，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后，房間里只剩下她壓抑的咳嗽聲。
凌妤綰把手機扔到一旁，整個人陷進被子里，額頭抵著枕頭，咳得渾身發(fā)顫。
真是狼狽啊。
屏幕上還停留在與檀健次的通話記錄界面，最后一通電話只持續(xù)了不到三分鐘——她實在咳得太厲害，怕他聽出端倪，只能匆匆掛斷。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簌簌地撲在玻璃上。
她伸手去夠床頭的水杯，卻發(fā)現(xiàn)水早已涼透。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次吞咽都帶著刺痛。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
檀健次：睡了嗎
凌妤綰盯著那條消息，指尖懸在屏幕上方，猶豫著要不要回復。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襲來，她弓著背，咳得眼前發(fā)黑。
等緩過勁兒來，她才勉強打字：準備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發(fā)送完，她立刻將手機反扣在枕邊，像是怕被他隔著屏幕看穿自己的狼狽。
橫店片場的休息室里，檀健次盯著手機皺眉。
喬言心遞來熱咖啡，瞥見他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綰綰怎么了？”
檀健次沒回答，只是突然站起身。
他一個人自言自語：“她是不是生病了？”
窗外的寒風卷著細雪，凌妤綰裹緊圍巾，被桑灼華小心攙扶著走向家門口。
她的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喘口氣。桑灼華皺眉，替她攏了攏羽絨服的帽子：“慢點走，不急?！?/p>
遠遠的，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校門口，車旁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旭堯雙手插兜靠在車門上，紅發(fā)在寒風里格外醒目。他眉頭緊鎖，目光一直盯著校門方向，直到看見凌妤綰的身影，才快步迎了上來。
“怎么病成這樣才說？”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焦躁，伸手就要扶她。
凌妤綰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捂著口罩悶悶道：“別靠太近……傳染給你。”
旭堯直接無視她的躲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觸到冰涼的皮膚時眉頭皺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