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弊T爸爸低喃：“咱們摸著光滑的墻壁，一個勁兒傻笑，兩個孩子蹦蹦跳跳，跟過年過大節(jié)似的?！弊T媽媽低低笑了，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跋奶斓臅r候，咱們都愛坐在院子里。我打鞋繡花，你則給我扇風(fēng)，陪著我聊話……那時的月色好像也跟今晚這樣。老伴，孩子他爸，不管去哪兒……咱都一起?！弊T爸爸顫抖著手，摸住老伴那熟悉布滿皺紋和老繭的手，緊緊握住，用力包裹住。他淚光閃爍，低喃：“……好，咱們要走……也一起走?！毙〔桊^晚上的生意一般不怎么好，因為夜里喝茶品茗的人少，除非是極愛喝茶的人。于是，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只坐了袁博三人，其他桌都空蕩蕩別無一人。茶館老板打著哈欠上樓添水，隨即坐在角落處打瞌睡。肖淡名居高臨下站在窗口，溫聲：“樓上的夜風(fēng)更大，吹在身上頗舒坦?！绷嗲嗝蛄艘豢诓瑁兄掳涂匆咕?。“惠城畢竟是小縣城，過了八點鐘，出外納涼的人群基本就沒了。如果是在帝都，這般熱的天氣，晚上十點仍是熙熙攘攘?！痹c點頭：“夏天還好，如果是冬天，日落后街道冷清得很。當(dāng)然，一些提供夜晚娛樂的地方會熱鬧些，但一根手指都數(shù)得過來?！毙さ[住眼睛，疑惑道：“水里的波瀾似乎一下子波動起來……”頓了頓，他意識到不對勁兒之處?！鞍⒉?！阿博！你快過來看看！”袁博驚訝挑眉，迅速一躍而起，疾馳沖上前。肖淡名指著遠處池塘里的一團模糊黑影：“你瞧……那是什么影子？怎么看著好像是兩個人？”袁博定睛一瞄，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天！爸！真的是兩個人！他們——他們要跳水！”語罷，他扭身狂奔下樓。肖淡名和柳青青對視一眼，都驚訝極了，慌里慌張跟著匆匆下樓?！袄习?！老板！”肖淡名扯了一下正睡沉的茶館老板，慌忙道：“快！麻利出去幫忙！外頭有人要跳池塘！”“哎喲喂！俺滴媽！”茶館老板嚇得噗通摔下地，慌手慌腳爬起來：“啥？！啥？！哪兒？”柳青青和肖淡名已經(jīng)手牽手走下樓梯，喊：“外頭池塘！快！快幫忙！”兩人匆匆奔出去，張望來去。只見袁博已經(jīng)撲下水，撈了一個濕漉漉的人抱上來?！鞍郑?！快看看這位大媽！里頭還有一位大爺！”語罷，他又快步?jīng)_下池塘。柳青青心驚肉顫，喊：“阿博！你要小心?。 痹└绢櫜坏闷渌?，快速游下去，將在水中掙扎的老人摟住，勾住他的下巴，隨即快速往岸上游。以前住橋洞那會兒，只要天氣暖和，他都會下河洗澡游泳。游泳都是靠自學(xué)，在河里泡久了，嗆多幾口河水，慢慢開始劃水，不知不覺就學(xué)會了。去年陪岳父岳母南下，他在海邊淺灘游過，海浪滔滔，海面遼闊無垠，游得甚是舒暢。那時吳波陪他下水，順道教他兩三個新樣式，還提醒他下水救人要注意的要點。學(xué)了便學(xué)了，始料不及竟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袁博很快將意識模糊的老人攙扶上岸，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