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后,熱茶和四盤點心被端了上來。倪殷紅埋頭大吃,臟兮兮的手來來去去,好半晌都停不下來。林大寶皺著眉頭,什么都吃不下,小眼睛一個勁兒飛轉(zhuǎn)。倪殷紅咕噥:“別看著……你也吃唄!”“……哦。”林大寶迷糊應(yīng)聲。此時此刻,他如坐針氈,哪里可能吃得下!再說,她那雙黑得跟木炭似的的手抓來抓去,他一看就倒胃口,就算吃得下也被她惡心得吃不下。他吞了吞口水,忍下心中的忐忑?!按髬?,阿冰他跟俺的大事沒辦成。后來他怕被抓,就慌里慌張?zhí)恿恕F鋵?,警察手里頭壓根沒他的犯事證據(jù),抓不了他的。”倪殷紅啃咬的動作停頓,瞪眼問:“究竟是啥大事?你做什么一直不說清楚?”“都說了,沒啥大事?!绷执髮氀凵耧w轉(zhuǎn),支吾:“等阿冰回來了,你到時問他去。這是俺跟他之間約定好的……俺不能亂說。”倪殷紅冷哼:“鐵定不是啥好事!不然警察也不會找上門!”“噓~噓!”林大寶皺眉:“大媽,您真不能亂說。剛才俺不說了嗎?事沒辦成,警察手里頭沒證據(jù),就是單純找來找去問問?!蹦咭蠹t心里頭壓根不相信,咕噥:“那阿冰究竟上哪兒去了?“俺真不知道?!绷执髮毚穑骸八S鐵松一塊兒跑的,俺啥都不知道?!蹦咭蠹t驚訝挑眉:“黃鐵松?惠城的那個鐵松?”“是啊!”林大寶撇撇嘴:“那小子跑來帝都亂晃,俺和阿冰在賭場門口碰上他,那晚還請那小子吃了酒肉。”倪殷紅狐疑問:“他們一塊兒跑的?”“是?!绷执髮汓c點頭,小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后來俺沒他們的消息,一點兒也沒有?!蹦咭蠹t再次追問:“你們究竟干了啥事?為啥不能說?干不成為啥不能說?”“……不能。”林大寶支吾:“您別問了,俺答應(yīng)了不能說?!蹦咭蠹t沒好氣瞪他,問:“既然干不成,那他們兩個逃什么?你騙鬼??!”“哎呀!”林大寶略有些不耐煩,見倪殷紅一副非要糾纏到底的樣子,忍不住發(fā)起了怒火:“你嚷嚷啥?如果被聽到了,你兒子出事可就別怪俺??!俺可是一直護著他!”倪殷紅被嚇著了,臉色白了白。“……護著他?啥意思?”盡管自家兒子混賬得很,但再臭的鼻子也不好削了。她娘家老早就跟她沒了來往,老家伙死了,現(xiàn)在也就剩兒子這么一個親人。兒子沒干壞事,沒出事,她也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膽擔心他。林大寶暗自翻白眼,沉聲:“都說了,甭問!大媽,俺跟阿冰雖然做不成姻親兄弟,可俺打在惠城開始就跟他交情不賴。俺當他是兄弟來著!這一點,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俺林大寶雖然混,可俺從來不虧待兄弟?!闭Z罷,他用力拍了拍胸口,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倪殷紅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很識時務(wù)轉(zhuǎn)開話題?!澳悻F(xiàn)在干啥買賣?你現(xiàn)在住哪兒?”林大寶戒備般看著她,問:“你……你問那么多做啥?”倪殷紅呵呵討好笑了,低聲:“是這樣的,你跟阿冰是兄弟,阿冰自然也是把你當好兄弟看待。我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又沒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