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深淺被嚇跑了,肖穎咯咯笑著往回走。
肖淡名已經(jīng)安頓好小叔,正踱步出來找女兒。
“小穎,過來陪我喝杯茶?!?/p>
肖穎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父親的身后去了偏廳,一上一下坐下。
剛剛坐下,肖穎便壓低嗓音問:“爸,怎么樣了?”
肖淡名微微一笑,低聲:“我身體還行,外頭的情況也還撐得住?!?/p>
“云姑姑這一趟回來,不會連肖公館都沒來吧?”肖穎問:“沒來看望小叔公?”
肖淡名答:“來過,不過你小叔公不肯見她?!?/p>
“哼!”肖穎嗤笑:“一個(gè)唯恐天下不亂,巴不得能趁亂摸魚的自家賊。除了那些是非不分的家伙,不然誰想跟這樣的人為伍?”
肖淡名輕輕嘆氣,解釋:“跟她為伍的人還是不在少數(shù)的。你小叔公很生氣,但他現(xiàn)在什么都干不了,拿他們沒法子,只能任他們鬧去?!?/p>
肖穎搖頭:“犯不著理,讓他們鬧去??傊∈骞徽f交出來,咱們就繼續(xù)收著那幅畫?!?/p>
“嗯?!毙さ饫涑粒吐暎骸霸平泗[得有些過分,甚至要求淡字輩的一眾堂兄弟要站隊(duì),要么站在她那邊,要么站在我們這邊。你的好幾個(gè)堂伯父和叔父氣不過,干脆沒去搭理她?!?/p>
肖穎挑眉問:“穎字輩呢?都已經(jīng)明確站隊(duì)了吧?”
“大多數(shù)都一邊倒?!毙さ忉專骸八麄兌寄贻p,容易受蠱惑。這世上沒幾個(gè)人能扛得住巨額財(cái)富的誘惑,尤其還是自家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那幅古畫歸三房所有,他們所有人都有份。但小叔公一聲交代也不給,轉(zhuǎn)身就讓我們大房保管。他們害怕我們監(jiān)守自盜,更害怕他們得不到相應(yīng)的好處。他們要的不是畫,而是畫后面的利益?!?/p>
肖穎忍不住問:“所有穎字輩都聽她的?目前都是?”
“只有幾個(gè)膽子太小的沒有?!毙さ穑骸岸阍诮锹淅锊桓抑暎膊桓冶磉_(dá)具體想法。其他現(xiàn)在都站在肖淡云的下方,聽她指揮著。”
肖穎揶揄:“很鍥而不舍!過年的時(shí)候搶不到,偷不著,現(xiàn)在便想要借著分家這一趟渾水亂來,真是夠用心的。”
“別太大聲?!毙さ吐暎骸澳阈∈骞睦镱^煩得很,好不容易睡著,別吵醒他?!?/p>
肖穎低低“哦”一聲,問:“他們現(xiàn)在怎么鬧?上這里來哭鬧?”
“還不敢太囂張。”肖淡名解釋:“你小叔公只要還在一天,他便是這肖公館的主人。他的人老了,但他的威望仍在?!?/p>
肖穎實(shí)在好奇極了,問:“具體方式?我想聽一聽嘛!”
“男的就整天嚷嚷分家的份額太少。”肖淡名無奈低笑:“家還沒正式分,一個(gè)人能分多少,根本還沒有定數(shù),他們這么鬧,自然是為了分更大那杯羹。女的則哭哭啼啼,一哭二鬧三上吊,鬧著說過不下去了,要帶著孩子們回娘家,還有些甚至說要去死掉,因?yàn)榧掊e(cuò)了人家。”
肖穎禁不住“噗嗤”笑出聲,認(rèn)真評論起來。
“如此聽來,應(yīng)該還蠻有趣的。”
肖淡名無語睨了女兒一眼,自顧自倒了一杯茶水喝。
肖穎摸了摸鼻子,低聲:“那小叔公怎么辦?你陪著他躲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