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肖穎找魯深淺商量這件事，碰巧袁博也在。
“盤下來？”魯深淺驚訝問：“全盤下？二房三房估計不會同意。買下一些他們要賣掉的，應(yīng)該就可以?！?/p>
袁博撓了撓發(fā)絲，問：“啥時候的事？爸說的？真的這么說？”
“嗯?！毙しf解釋：“昨晚深夜說的。他舍不得肖家的祖業(yè)毀了，更舍不得老鋪老字號漸漸走向衰亡，想著能不能保留下來，甚至創(chuàng)造一些利益?！?/p>
“最后一句肯定是你自個說的?！痹┲贝链恋馈?/p>
肖穎微微尷尬，反問：“這不人之常情嗎？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無利可圖，那不白干嗎？遲早沒動力沒持續(xù)，對吧？我爸他有錢，他能有情懷。我現(xiàn)在還是窮光蛋，我的情懷暫時要不得?！?/p>
袁博想了想，低聲：“難怪這次見面總覺得爸的精神不怎么好，貌似心事重重的樣子?！?/p>
“擔(dān)心導(dǎo)致的?！濒斏顪\嘆氣：“自打老爺子去世，肖公館就開始人心渙散，開始亂起來?！?/p>
肖穎解釋：“分家的時候分了心，亂起來是遲早的事。只是我沒想到會落敗得這么快……如果連老字號和老鋪都保不住，那肖家還剩什么。”
“主要是淡字輩的爺們都公事繁忙，顧不上做生意?！濒斏顪\解釋：“老爺子平均分下去以后，淡字輩的爺都先后轉(zhuǎn)給年輕人去打理。但年輕人心高氣傲，看不起一點兒小生意，都嫌棄老字號和老店不賺錢，無心去打理。除了幾家盈利外，其他都生意慘淡，他們一直都主張賣掉算了?！?/p>
“什么時候的事呀？”肖穎皺眉問：“之前怎么沒聽說？”
魯深淺答：“近日而已。我和名爺回來前就聽說了，親耳聽到有些老店連賣的價格都已經(jīng)標(biāo)明，先說給一眾親人親戚知曉?！?/p>
肖穎無奈苦笑：“難怪我爸心里受不??！”
“我義父心里頭也一樣難受。”魯深淺嘆氣：“義父說，老字號和老鋪都是當(dāng)年老爺子接手以后做大起來的，一晃六七十年了，都是街坊鄰居們的口碑老店。他一樣舍不得，可惜他身邊的錢太少，就算有心要盤，也是有心無力?！?/p>
“咱爸有能力盤?！痹┖闷鎲枺骸暗鄱嫉睦献痔柎蛩阗u多少錢？”
魯深淺搖頭：“沒說老字號十幾家店怎么賣，只說老城區(qū)的老鋪都不值錢了，連貨帶鋪面三千塊就行?！?/p>
“老鋪都要賣？”肖穎問。
魯深淺答：“好幾家，并不是每一家都要。老城區(qū)一共二十來家，外加幾家在新城區(qū)，目前據(jù)我所知老鋪有六七家要轉(zhuǎn)手?！?/p>
肖穎若有所思，好半晌沒開口。
袁博忍不住提醒：“爸的意思是要全部盤下來？真的？”
“我跟他說別急，等等再說。”肖穎解釋：“帝都那邊的生意其實蠻好做的，看池二少的銷售業(yè)績就足以窺一斑知全貌。但老鋪的地點受制，客源量也不多，即便費心費錢，也不一定能盈利?！?/p>
魯深淺苦笑：“不能盤，老鋪現(xiàn)在是一盤死棋，活不起來的?！?/p>
袁博想了想，問：“老城區(qū)人少？沒客源量？”
“對。”魯深淺點點頭：“老城區(qū)現(xiàn)在越來越老，道路窄，店面小，住的都是老一輩的老人家。但凡有點兒能力的年輕人，都跑去新城區(qū)買房或租房住。老城區(qū)未來的居民只會越來越少，生意沒人光顧，哪里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