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痛苦的臉,竟然有一絲詭異的痛快,更多還是冷眼旁觀。姜父開始絮絮叨叨的跟我說姜如意跟傅念川生活在一起的委屈,說她整天連飯都吃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又說她天天失眠睡不著,以前那么開心驕傲的一個孩子,現(xiàn)在跟虛脫的幽魂一樣。我并不插話,就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嗓音干啞?!澳闶遣皇呛尬??”姜父問。我淡淡道,“沒必要,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女婿了?!苯秆劾镉袦I,“霍謹,傅念川不是一個好丈夫,他早晚會將如意害死的,你和如意好歹夫妻一場....咳咳咳咳...”話說到這里,我也明白他要見我的目的了?!澳阆胍以趺醋??”姜父渾濁的眸子閃了閃,“能不能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如果有一天他們鬧起來,你能護著些如意,我不祈求你能不再怨我,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啊?!痹谒诖哪抗庀拢依涞?,“我和姜如意離完婚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痹挶M于此,姜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仰面躺在床上,任由眼淚橫流。姜父這一生也驕傲自負,最后卻是帶著悔恨離開的,他放不下姜如意,卻也沒有時間再護著這個女兒了,再不舍,也走到了盡頭。姜母哭暈過去。姜如意一直跪在病床前哭,小何扶著她,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她只能強撐著,抬頭看到我沒有離開,眼淚流的更加洶涌?!鞍⒅?,我沒有爸爸了。”這一刻的姜如意太沒有安全感了,她需要一個依靠,讓她有站直的勇氣。她抱住了我,眼淚洇濕我的襯衫。“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沒有安慰她,提醒道,“你是家里獨女,你母親已經(jīng)暈倒了,現(xiàn)在只有你在撐著,你不應該哭了,你父親的后事還需要你操辦。”原來惶恐無措的人,被這一句話理清了頭緒,姜如意抓著我的襯衫,心詭異的安定下來,她擦了淚,開始有條不紊的安排小何。只是我每次想走的時候,她都會拉住我哀求?!扒竽悖乙粋€人害怕,求你留下來好嗎?”我推開她的手道,“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丈夫了,留在這里實在不合適?!苯缫庵荒苎郾牨牭目粗译x開。處理完姜父的后事,姜母接受不了住了院,這三天姜如意從絕望到麻木,回到家,她的疲憊已經(jīng)到達了頂點。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問。她只想立刻回到房間睡個天昏地暗。但傅念川捉住她的手腕,仿佛看不到她的疲憊一樣?!拔疑洗胃阏f的話你全部都忘干凈了嗎?為什么又要去見霍謹?”姜如意心里的委屈涌上來,她想告訴傅念川她沒有父親了,想質(zhì)問他為什么這三天電話一直都打不通,但傅念川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拔艺f了,你這樣做有人會遭殃的,不是說愛我嗎?為什么還屢次去找他?意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人放在眼里???”“你想做什么?”傅念川掌心收緊,“是不是只要霍謹死了你才肯安穩(wěn)?”姜如意腦中的弦瞬間繃斷了。她失望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初那個對她那么溫柔那么包容的傅念川去哪里了?“你想殺了他,你還想進監(jiān)獄是嗎?”姜如意忍著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