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了打趣玩笑。他湊近沈錦書耳邊低聲說,“哦,是嗎?你若是這么想的,那我覺得你嫁給我挺好的,像我這種以身許國的將軍,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死在戰(zhàn)場上了,我死了,你就能做個瀟灑自在的寡婦了,是吧?而且我戰(zhàn)死沙場還能為你換來哀榮,至少十年里誰都會看你亡夫面上敬你三分,是吧?”沈錦書微愣。她以為趙桓禹會長篇大論對她說教,說她離經(jīng)叛道想法荒誕,結(jié)果,趙桓禹居然跟她說這個?她抬頭不可思議地望著趙桓禹,覺得這人腦子有病。趙桓禹瞥了眼她,又說,“干嘛不說話?你可以做墨昭的寡婦,不可以做我的寡婦?我覺得我的條件比墨昭好多了吧?他一窮二白,他死了除了給你留下個拖油瓶,還能給你留下什么?我就不一樣了,我是雍王府世子,我要是死了,還能給你留下偌大個雍王府呢,以后你跟孩子守著王府過日子,每天穿金戴銀混吃等死,這日子不舒服?誰要是欺負(fù)你,你抱著我的牌位進(jìn)宮找我皇伯父一哭,什么麻煩事兒都能給你解決了,這日子不美?”“......”沈錦書瞪圓眼睛,上下打量著趙桓禹。別說。這人說得還挺有道理。他要是能戰(zhàn)死沙場,做他的寡婦是比墨昭條件好......剛想到這兒,沈錦書忽然打了個激靈!她反駁趙桓禹,“你擱這兒跟我畫大餅?zāi)??墨昭是短命之相,活不過半年是他的命數(shù),你能一樣嗎?你哪天死是個未知數(shù),總不能每次你披甲出征我都在家燒香拜佛求你戰(zhàn)死沙場吧?你父王母妃不得把我大卸八塊?再說了,我盼著你戰(zhàn)死沙場,那不是等同于盼著敵軍大勝,盼著我朝大敗涂炭生靈?”趙桓禹噗嗤笑出聲。他拍了拍沈錦書的發(fā)頂,“算你還有點良心,舍不得我死?!鄙蝈\書翻了個白眼,正要說話,忽然,侯府門外傳來一聲聲禮樂奏鳴。沈錦書和趙桓禹驀地看向侯府門口。他們對視一眼,“是公主駕到的儀仗。”兩人不再斗嘴,立刻帶著窈娘往府門口走去。兩人趕往侯府門口時,門口已經(jīng)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群姑蘇城官員。“姑蘇城一眾官員跪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平身?!瘪R車?yán)铮瑐鱽砣A陽公主略顯疲倦的嗓音。宮女將車簾掀開,華陽公主在駙馬爺?shù)臄v扶下,緩緩走下來。七歲的小招娣也從馬車?yán)锵聛?,一邊挨著華陽公主走一邊拉著華陽公主的袖子,一舉一動盡顯親昵,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兩人是感情很好的母女。沈錦書看到招娣和華陽公主親昵的一幕,她下意識看向趙桓禹懷中的窈娘。滿懷期待跑出來見爹娘,窈娘原本很高興的,可是看到華陽公主身邊亦步亦趨的招娣,窈娘臉上血色盡褪。她咬著嘴唇看著華陽公主,忽然轉(zhuǎn)頭望著沈錦書,輕聲說,“沈姑姑,她已經(jīng)有女兒了。”停頓了一下,窈娘的嗓音越發(fā)輕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