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霍老爺您當心著點——”
沈錦書看到霍老爺扔了盒子那一剎就趕緊彎腰把盒子接住,才避免了人腦袋掉在地上蹦跶的畫面。
她捧好盒子,抬頭看著霍老爺。
霍老爺眼神復雜。
他這個當?shù)目粗@么個腐臭而且恐怖嚇人的腦袋,都嚇得扔了盒子,人家沈姑娘跟他女兒不沾親不帶故的,能帶著腦袋一路尋找到這兒為女兒討公道,他實在是沒理由遷怒人家。
霍老爺嘆息一聲,“罷了,你們也不是故意損毀我女兒的尸身,我就不計較了?!?/p>
他側眸看著春姨娘,“還不快把女兒接過來,怎么能讓人家沈姑娘一直捧著?”
春姨娘早已經(jīng)嚇得花容失色。
聞著這腐臭味,看著這個面目全非腐爛的人腦袋,她好幾次都差點嘔吐,她腿都在哆嗦。
若不是老爺非要她來這兒冒認女兒,她早就拔腿跑了,誰愿意跟這么個臭不可聞的死人腦袋面對面相處?
現(xiàn)在,老爺竟然還要她把人腦袋接過去......
她扭頭不可思議地看了眼老爺。
對上老爺那雙警告的眼睛,她嚇得又是一個哆嗦。
她知道,老爺這是在警告她,若不想讓人知道她親生女兒sharen的事,就趕緊接了盒子把這件事圓過去!
為了她那膽大包天殺了人嫁入崔家正在過好日子的親生女兒,她只能拼了。
她紅著眼眶伸手將盒子接過來。
她強忍著惡臭,對著人腦袋哭喊道,“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你為什么要這樣想不開啊,你為什么要自己走上死路啊!”
沈錦書側眸看著春姨娘。
她總覺得這死去的姑娘不應該是春姨娘的女兒......
她垂眸,暗暗感應了一下死者的父親母親。
下一刻,她驀地看向這宅子正南方位——
不對。
死者的另一位血親,分明在幾百米之外!
沈錦書重新看著春姨娘。
她心底滿是嘲諷,她故意問,“霍老爺,春姨娘,你們這是早就知道你們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你們還知道,她是自己走上死路的?”
霍老爺抹著眼淚哽咽道,“是啊,我們前幾天就知道,這傻孩子已經(jīng)死了......”
他看了眼那盒子里的人腦袋,又看了眼幾百個圍觀群眾,他長長嘆息一聲,故意解釋給大家聽——
“唉,說來也是家門不幸?!?/p>
“我這庶女香蘭自小這性子就要強,不論什么都要跟她嫡姐爭個高低,這一次她嫡姐要嫁給京城崔家的公子,她就嫉妒壞了,她知道以她庶女的身份,將來肯定只能配個普通小富之家,她不肯輸給她姐姐,就哭著鬧著非要跟她嫡姐一塊兒過去給崔公子做滕妾,還說自古以來就有這樣規(guī)矩,她只是想效仿古人......”
“她以為只要跟她嫡姐嫁給同一個男人,她就不算輸給她姐姐,可她嫡姐知道她是什么性子,又怎么會答應?”
“她嫡姐說她去了崔家肯定不會甘心只做個安安分分的滕妾,肯定會像在家里一樣凡事都要爭個高低,會爭寵,說不定會把她嫡姐的正妻之位都爭搶過去,所以她嫡姐就死活不肯讓她去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