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書張了張嘴。
她沒有說出來什么話,可她的耳朵,微微泛起了紅。
她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有那么好。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她看了眼趙桓禹漆黑的眼睛,眼神一下子飄到別處,輕咳一聲,“其實(shí),我也沒那么好......”
趙桓禹緩緩笑道,“你就有,我眼睛可沒瞎,你好不好,我睜著這么大的眼睛還看不清楚嗎?”
沈錦書眼睫毛飛快顫動(dòng)。
她直起身跟軟轎里的趙桓禹拉開距離,顧左右而言他,“你先前不是吐血昏迷了嗎,你是怎么醒過來的?我瞅你現(xiàn)在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趙桓禹看了一眼院子門口。
他低聲說,“其實(shí)大夫給我扎針的時(shí)候我已經(jīng)慢慢蘇醒了,只是,剛醒來我就聽到大夫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讓母妃和趙武找你來喚醒我,我就索性閉著眼睛裝暈了?!?/p>
沈錦書指著他鼻子,恍然大悟!
難怪呢!
她就說這人怎么說醒就醒了,合著人家老大夫是有真本事的,人家已經(jīng)把他給扎醒了,是他自己在裝暈!
趙桓禹抬起手,修長手指輕輕捏著沈錦書指他的那只手指,含笑道,“我想見你啊沈錦書,你不來看望我,那我就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見你了。”
沈錦書抽回自己的手指,又好笑又無語,“你可真是狡詐!”
趙桓禹笑著接受了狡詐的評(píng)價(jià)。
沈錦書又問他,“那你的瞌睡勁兒呢?你不是嗜睡十幾天了嗎,為什么現(xiàn)在不犯困不打瞌睡了?”
趙桓禹說,“你知道貓薄荷嗎?”
沈錦書微愣,“你吃貓薄荷了?這玩意兒還能治嗜睡癥?”
趙桓禹低聲笑道,“不是,我是說,你就是我的貓薄荷,你讓我興奮,讓我舍不得入睡,有你在,我可以努力掐著自己的肉讓自己打起精神——”
沈錦書下意識(shí)看向他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手。
他坦然將手抬起,露出方才袖子遮掩住的腿部。
他腿上那片布料已經(jīng)被掐出了十幾道深深的指甲印痕,包括袖子下擺,都有很深的印痕。
這家伙方才明顯是把手藏在袖子里,隔著袖子和褲子在玩命兒一般狠狠掐自己的大腿肉讓自己保持清醒。
沈錦書看著那印痕,不用猜都知道,褲子下面那腿肉已經(jīng)被掐淤青了。
抬頭看著這雙明亮執(zhí)著的眼睛,她又好笑又無奈。
她轉(zhuǎn)過身掐著旁邊的花朵兒,若無其事地問,“那......你現(xiàn)在是留在沈家等她醒過來,還是回王府去?”
趙桓禹毫不猶豫,“我留在沈家?!?/p>
沈錦書噗嗤一笑。
她回頭看著趙桓禹,指了指院子外面,“那你母妃不得被你氣死?來的時(shí)候好好的,回去的時(shí)候兒子忽然不肯跟她走了,兒子放著好好的王府世子不做,要沒名沒分的賴在別人家里做上門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