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小心翼翼看向他:“又有些想吐。”她聞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不安伴隨著難受,她幾乎又快要嘔出來。顧容珩看著四月蒼白秀美的臉頰,被睡的微微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垂了幾根下來,可能是她吃了些甜糕,他聞到了她身上香甜的味道,神色間不由一緩,就伸出一只手過來:“我?guī)阆氯プ咦?。”四月看著那只修長似玉的手,蒼白的手上濺了些血點,看起來觸目驚心,不自覺就生了些膽寒。顧容珩注意到四月的眼神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血了,笑了下:“四月嫌棄我手臟了?”說著顧容珩招來長林,從他那接過了濕怕,將手擦干凈了,才重新朝著四月伸出手。那些血跡對于顧容珩來說,好似真的是污穢的臟東西,四月咬著唇,輕輕將手搭了上去。顧容珩握住四月的手,將她從馬車上牽下來后才松開了手。四月站在馬車下,看著周圍圍了眾多侍衛(wèi),火把照亮了整片草地,而火把未照亮的深處,卻好似藏著一些可怕的東西。她白著臉問顧容珩:“大公子,出什么事了么?”顧容珩漫漫看向四月,眉目清疏:“有幾個賊人要劫人,剛才正審著?!闭f著顧容珩唇角一勾:“怎么?嚇著四月了?”四月忙搖搖頭,外面的血腥味更重,胃里一翻滾,就忍不住跑到了一邊嘔起來,只是她吃的本來不多,嘔了半天也嘔不出東西來,反而是臉頰因為難受,變得更加蒼白了些。顧容珩站在四月身旁,看著四月的的反應(yīng),知道婦人懷了身孕前面是要吐幾天的,他的神情一暖,一邊將從長林手上端過的茶碗遞給四月漱口,一邊難得溫和的哄道:“再忍忍,過幾天就好了?!彼脑聡I的委屈,眼角都難受的出了淚,她看著顧容珩,嗓子都有些?。骸按蠊?,四月怎么了?”顧容珩的臉在火光明滅中有些看不清,他擋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體將她完全擋住,伸出手順了順?biāo)缓顾竦乃榘l(fā),低聲道:“你懷了我的子嗣,都是婦人正常的反應(yīng),等后面就好了。”四月仰頭看向顧容珩:“可是奴婢明明吃了藥,為什么還是......”顧容珩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聲音絲毫沒有波瀾:“那天的藥,我給你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換了。”四月后退一步,眼眸瞬間潮濕起來,她推開擋在面前的慕容珩,聲音輕顫:“你騙我......”顧容珩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拉住了準(zhǔn)備走的四月,一下又將她拽到了胸前。長林看到這個場面,連忙低下了頭,不動聲色的退了下去。四月感受到顧容珩抓在她手上的力道很緊,不自覺就又有些害怕,身體輕顫起來,她后退一步,看向顧容珩的眼里充滿不安。明明知道不能惹顧容珩生氣,可乞求的眸子還是看向他:“這次可不可以不留著......”她不想回到顧府接受別人探究的目光,她也不想見父親和母親的時候,身份卻是別人通房的不堪樣子。她也更加不愿讓顧懷玉看見她那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