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玉打量了春桃兩眼,又道:“我記得你是一直跟在大嫂身邊的,怎么這個時候忽然回去探親?”春桃低著頭,記得四月吩咐的話,絞著袖口只輕輕道:“家里出了事......”顧懷玉看這丫頭悶葫蘆似的,又急促問道:“大嫂是不是被我大哥關(guān)在院子里不許出去了?”“昨夜我大哥大嫂是不是吵架了?”春桃隱隱約約也知道可能會有大事,頓時又紅了眼眶,用袖口抹了一把淚,只是說:“奴婢不知道......”顧懷玉一看春桃這反應(yīng)急了,按住春桃的肩膀道:“你哭什么哭,是不是真出事了?”“你給我說實話,我想辦法替大嫂說話?!贝禾夷ㄖ鴾I,只道:“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今天一早大公子就不讓太太出去了?!薄疤?.....”后頭的話春桃也沒再說下去,她想太太怕連累她,應(yīng)該是極嚴(yán)重的事情。她帶著淚看向顧懷玉,紅著眼眶道:“要是大太太真出了事,三公子真的能救太太嗎?”顧懷玉看著春桃道:“我一定會幫大嫂的。”春桃就低聲哽咽道:“今天太太突然叫奴婢走,奴婢就猜著要出大事。”說著春桃一下子跪了下去,對著顧懷玉道:“三公子,要是大太太真有什么事,勞煩您求求情,幫幫太太?!鳖檻延衤犃诉@話,當(dāng)即就道:“你放心,你先走就是,我來想辦法。”春桃看顧懷玉的模樣認(rèn)真,抹淚站起來,又看顧懷玉有些煩躁的對她擺手,心里有些不確定顧懷玉會不會幫她家太太,捏緊了手上的包裹帶子,猶豫一陣還是走了。顧懷玉站在原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看向璟暄居的地方,忽然腦子里浮出個念頭。這邊四月抱了會兒明夷,手也微微有些酸了,恰好正到了午時,她將明夷抱回到季嬤嬤懷里,才出去用飯。用飯時四月看著院子里四周種的草木,又叫陳嬤嬤將垂簾拉了拉。冷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四月清醒了些,想著晚上該如何與顧容珩說清楚這件事。她是想過法子想辦法瞞過去,只是怕顧懷玉那里被顧容珩三兩句露了口風(fēng)。顧懷玉性子從來這樣,有了什么也不會怎么撒謊,在顧容珩面前怕是要露餡兒。四月吐出一口氣,心亂的厲害。牙印不可能是自己咬的,總得有個人,但那個人不能是丫頭,不然顧容珩幾聲盤問下就交代了,只會叫事情更加復(fù)雜。四月知道,顧容珩從來不是好糊弄的,今天他將自己禁足,事情嚴(yán)重了,她最好坦白告訴他。顧懷玉昨日的樣子不對,像是被下了藥,南嶺月又那么巧過來......四月也用多少飯,草草用了幾口就凈了口站起來。陳嬤嬤跟在四月身邊關(guān)心道:“太太再用一些吧,您這些天都沒用多少?!彼脑履煌白?,帶走到了簾子前才對陳嬤嬤笑了下道:“已用不下了。”“我單獨歇會兒,嬤嬤有事在外頭叫我就是。”四月說著,一低頭就走進(jìn)了簾子。陳嬤嬤看著被門口丫頭放下來的簾子,嘆息一聲,又轉(zhuǎn)身叫丫頭去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