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眉眼里的眷念從來也不是為她。那雙眼睛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她,即便回了院子也是在廂房里睡。蕭映如此刻才察覺出面前這個男人不過當(dāng)她是聯(lián)姻的工具,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這樣的認(rèn)識讓蕭映如紅了眼眶,她看著那背著光的人,輕輕道:“夫君,早些回來看看我?!鳖檻延駥τ诜蚓@個稱呼仍舊是陌生的,即便面前這個女子這些日子一見著他就叫他夫君。顧懷玉微愣了下看向蕭映如,見著她眼眶通紅,眼巴巴的看著他,就好像四月從前受欺負(fù)了眼巴巴的看著他一樣。他難得多打量了蕭映如兩眼,卻也只是抿了唇點頭而已。視線落在那隴煙粉色衣裙上的花紋,匆匆掃過便回了頭,只對眾人笑道:“我走了?!彼浀媚且估锼脑碌搅怂纳磉叄鏖_他的頭發(fā),嘆息聲音里含著難過。這已經(jīng)足夠了。那時的顧懷玉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愫。但他已經(jīng)能跟大哥一樣克制住自己了,不再為四月添麻煩,他醉過去不醒人事才是最好的。四月站在人群中,看著顧懷玉絲毫不拖泥帶水的騎馬而去,黑衣獵獵,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四月陪在趙氏的身邊一起回去,蕭映如的眼里通紅,就連二房的也是一臉悵然若失。趙氏更是心情不好,連話也不愿說,只讓人都回去,自己就掀了簾子進(jìn)去。蕭映如拉著四月去她院子里小坐,四月自與顧容珩之間出了那事之后,她便從未去過顧懷玉的院子了。從前大姑娘要找顧懷玉,因知道兩人關(guān)系好,從來都是讓四月去。那時四月臉上雖不變,心里頭卻高興的厲害,待在顧懷玉那兩人說笑好一陣才一起往大姑娘那里去。走到了顧懷玉的院子,耳邊蕭映如的話幾乎聽不見,四月看著這里的一草一木,好似也未有什么大變化。顧懷玉也未怎么打理過,不似他大哥喜歡風(fēng)雅精細(xì),一草一木都要名貴雅致的,擺放也要相宜,透出高雅。顧懷玉的院子里幾乎沒種什么花樹,即便種了顧懷玉也沒管過,漸漸的就不種了。蕭映如招呼四月去正屋坐,四月攏著袖子一跨進(jìn)去就愣了下,正堂的布置也和從前一樣。也是,顧懷玉一年到頭待在這院子里又有多少時候?她坐在一側(cè)看向蕭映如:“這里妹妹可布置過?”蕭映如苦笑:“這里的東西我都沒動過,本來想與夫君商量著布置布置,他卻悶葫蘆一樣不說話,我只當(dāng)他不愿意,也沒開口了。”四月笑道:“院子里妹妹也可種些花草,平日里也找些事情做?!笔捰橙鐫M臉愁緒:“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呢?!彼脑乱活D,正想要寬慰兩句,蕭映如卻又朝著四月笑道:“不過是我自己選的日子,我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薄霸匐y都要過下去?!彼脑驴粗捰橙缒樕系男σ猓琅f是大家女子的端莊與從容不迫,四月笑了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