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背影進(jìn)了最里面的房間,姜榮生抓起面前的水杯灌了一大口,下意識捏了捏,喃喃自語道:“這不挺厚實(shí)的么......”幾分鐘后,鄒言走了出來,一邊給自己的手纏繞著繃帶,一邊淡聲道:“錢可以給你,備份呢?”“我都帶來了!”四五張存儲卡,一把抓出來,撒在茶幾上。他搖了搖頭:“我不信,我需要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姜榮生撓了撓后腦勺,一口應(yīng)下:“好!”他自然沒想著把全部的備份都交出去。兩千萬是不少了,但萬事得留一手。何況那是唯一拿捏女兒的籌碼,他怎么可能愿意輕易毀掉。將鑰匙插進(jìn)鑰匙孔里的時候,姜榮生埋頭思考著,待會兒如果真被搜到皮箱,要怎樣蒙混過關(guān),或者爭取悄悄藏起幾份。肩膀突然被重重地拍了下,他驚得啊了聲,不過聲音卡在喉嚨里,居然沒喊得出來,像啞了一般。他疑惑又恐慌地捏著自己的脖子,使勁咳嗽了好幾下,才勉強(qiáng)得以重新發(fā)聲。對著鄒言,姜榮生自然不敢跟剛才在電梯口的時候一樣狂妄,他客客氣氣地問道:“您......有什么其他事兒嗎?”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沒錯過對方異樣的反應(yīng)。鄒言收回手:“沒什么,你一個人?。俊边青?。門開了,姜榮生按下開關(guān),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來?!皩?,我倒是想買呢,但京市的房價您也知道,我那三瓜兩棗,能買什么好地段,只能暫時先租著住,這地方雖然不大,但也算是單門獨(dú)院?!彼f得委屈,往里走了幾步,回身招呼道,“您先——”脖子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他根本沒看得清是什么導(dǎo)致的,眼前一黑,隨即暈了過去。醒來時,身在臥室里。準(zhǔn)確地說,是被束縛在一張椅子上。房門開著,客廳里明晃晃的吊燈已經(jīng)關(guān)掉了,只有床頭柜上的臺燈亮著,散發(fā)著幽幽昏黃。姜榮生想要掙扎,可耳朵里嗡嗡地,連帶著腦仁都在隱隱作痛。他甩了甩腦袋,張開嘴,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地嘶吼。前幾次可能還覺得是意外,此時此刻,忽然感到了嚴(yán)重的不對勁。他的耳朵,為什么好像聽不真切了?還有他的嗓子,為什么沒辦法發(fā)出聲音!姜榮生掙得滿臉豬肝色,汗水直流,拼命挪動著椅子,發(fā)出咚咚咚地撞擊聲。忽然,椅子腿真撞到了什么重物,他低頭一看,是自己的皮箱。嗒,嗒,嗒......這時,門外傳來不緊不慢地腳步聲。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近,男人一手拎著只袋子,另一手握著什么東西。姜榮生仔細(xì)一看,是一只沉甸甸地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