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趙大娘也真是,這種事情關(guān)起來門來說就行了,怎么還敢鬧到家門口去?!?/p>
“這村里這么多人,各個都閑著,現(xiàn)在熱鬧都不知道傳成什么樣子了。”
“以后秦蘭月可怎么做人??!”
傅卿知道這個年代里沒孩子的女人活的有多辛苦,要是再多兩年還沒所出,那走出都要被人戳斷脊梁骨的。
秦蘭月臉皮子這么薄,怎會受得了這些。
想起懷孕這個事情,傅卿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李興家兩口子怎么還沒回來?”
春生娘哎喲一聲,“還真把這一家人給忘記了。這兩口子跑出去這么久也不見回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傅卿手指頭被針扎了一下,疼得一個哆嗦。
低頭看,指腹上已經(jīng)冒出了血珠子。
她隨手擦掉,又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
“能出什么事情,怕是在外頭已經(jīng)過上了好日子?!?/p>
春生娘卻搖起頭來?!安豢赡?。你是不知道他家兩口子的性子,哪怕是外頭日子再好,他倆也舍不得家里的房子和田地?!?/p>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等走的時候春生娘已經(jīng)幫著他縫好了一只褲腳。
這幾個月的時間里傅卿的針線活兒已經(jīng)練的比以前好多了,可相比起春生娘還是差太多。
嘶!
出神間,她的手指又被扎了一下。
玉丫頭見了趕緊跑過來,抓著她的手給她呼呼。
“娘休息一會兒,等下回再做?!?/p>
傅卿摸摸她的小腦袋,“得趁著天兒做出來,到時候你們才有新衣服穿?!?/p>
玉丫頭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這個是干凈的,也是新衣?!?/p>
她笑了笑沒說話。
她想趁著周應(yīng)淮不在家的時候把衣服做好,到時候也省得他追問。
傅卿忙著做衣服,連樂安都是玉丫頭哄睡的。
到了晚飯時間,又是少禹燒火做飯。
今天煮的是剛買回來的黍米,加了些紅薯塊在里頭。他不會做菜,削了土豆皮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干什么了。
“我來?!?/p>
傅卿接過來,教少禹把土豆切成條,最后再放進油鍋里炸。
等炸的外皮金黃后才盛出來,又加了些調(diào)料隨便攪拌兩下,這就成了一道菜了。
周應(yīng)淮上山去了,不知道時候才會回來,晚飯就他們母子三人先吃。
吃完飯后,看著日頭已經(jīng)下去了,傅卿又喊著兩個孩子把舊被褥收起來,準備把新的給他們換上。
少禹沒動,玉丫頭也沒動。
傅卿一個人抱著被褥站在那里,有些好笑的看著他們。
“愣著干什么?”
少禹搖頭,“我不需要,給玉兒吧?!?/p>
玉丫頭也搖頭,“我的都是新的,給哥哥?!?/p>
正那他們沒辦法時,周應(yīng)淮推門而入。
他腳上全是泥,連褲腳都沾了不少。
傅卿趕緊把東西放下,先給她打了水讓他洗腳,玉丫頭去拿了干凈鞋子出來,少禹則是去熱給他留著的飯菜。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p>
周應(yīng)淮接過她倒來的水,一口飲盡。
“又不用去到山頂,當天就能來回?!?/p>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哭聲,玉丫頭小手翹著蘭花指,啪的一下把那雙滿是泥的鞋子扔到一邊,才跑到家門口,就聽她喊起來。
“娘,是秦姨,她背著個包袱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