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孫老正色。
“就是字面意思,我說你徒弟的手藝不太行?!?/p>
老師悠哉悠哉道。
可一句話卻把孫老氣的夠嗆。
“我可告訴你,你平時跟我吵嘴我都不會真的跟你生氣,但你在我面前說我徒弟不行,我可饒不了你?!?/p>
顯然之前兩人的爭辯都不過是小打小鬧沒有人,真的放在心上,可此時的孫老才真的有些生氣了。
老師背著手,“我不過說實(shí)話,你干這行也有些年頭了吧?人人見了都要尊你一聲大師,可你怎么看不出來這花瓶上的瑕疵?我看你啊,不是老眼昏花,就是被人恭維的昏了頭?!?/p>
“你純屬是胡說八道,這花瓶修復(fù)的完好無缺,沒有任何瑕......”
孫老咬牙,走上前查看。
然后聲音戛然而止。
他盯著花瓶上那微不可見的瑕疵直勾勾的看。
佟遇意識到不對,上前查看,接著也看到了上面的瑕疵,倒是面不改色,“這是我的問題,因?yàn)楫?dāng)時這個花瓶的主人身在國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等把花瓶送到我手上的時候,距離展覽大會已經(jīng)沒幾日了,我怕耽誤了大會展覽,心急了?!?/p>
孫老臉色稍加緩和,訓(xùn)斥道,“我早就告訴過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尤其是干咱們這行,最要不得的就是心急!”
佟遇虛心受教,“謹(jǐn)遵老師教誨。”
這師徒倆一搭一唱,幾乎是要將這修復(fù)瓷器有問題的事給掩蓋過去,達(dá)特先生冷哼一聲。
“巧言善辯。”
我卻悄悄松了口氣,生怕老師一上頭要我和佟遇掰頭。
“老師,您就少說兩句吧。”
老師瞪了我一眼,“膽小,我教了你這么多日子,對你的本事了然于心,我都不擔(dān)心,你在怕什么?”
我干笑一聲。
老師當(dāng)然不擔(dān)心,真要上去筆試那也肯定是我去,要是輸了丟人的也是我,人家只會說我學(xué)藝不精。
卻不會冒著得罪老師的風(fēng)險去議論老師有何不對。
我嘆了口氣,不敢反駁。
默默聽著。
誰知,佟遇忽然看向我,“是你發(fā)現(xiàn)瓷器上的瑕疵?”
“是?!?/p>
他輕輕笑了笑,“眼神不錯?!?/p>
明明是笑著的,但我沒有從他的笑容里感受到絲毫善意,也只能回復(fù)一個禮貌的笑容。
此事算是揭過。
我注意到大家都是松了口氣。
看來眾人都很害怕,這兩位德高望重的大師會在這里杠上。
早知道剛才就不吭聲了。
我暗自懊悔決定之后還是少說話。
身旁傳來一聲輕笑,我正懊悔著不由瞪了過去。
“你笑什么?”
“膽小。”
慕北川輕飄飄的掃了我一眼。
我極力反駁,“我這不叫膽小,是謹(jǐn)慎!在這種場合跟大師發(fā)生矛盾,對我有什么好處?!”
“嗯,你謹(jǐn)慎。”
我......
明明他順著我的話說,可就是給人一種很敷衍的感覺。
“你果然在這兒!”
忽然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我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