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鏡中的成品,沈瓊芝便確定,他之前是真的沒給女人梳過發(fā)。不然以孫鴻漸的聰明,但凡有過經(jīng)驗,哪怕是一兩次,也會做得盡善盡美。孫鴻漸看著鏡中的沈瓊芝,笑:“梳得不像個樣子。還好你長得美,這樣歪歪斜斜的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沈瓊芝笑:“對了,你方才說什么事和我說來著?”孫鴻漸道:“差點忘記。我已經(jīng)查出來,給你下蟲卵之人是誰了?!鄙颦傊マD(zhuǎn)頭看他:“誰?”“是咱們院里小廚房的廚娘,于嫂?!鄙颦傊ナ终痼@:“于嫂?怎么會是她......”于嫂是孫府的老人兒,在她成親前就在這邊府里做事了,平時雖不怎么說話,可做得一手好菜,所以一直受主子們的重用,即便是摳門的孫老太太也絕不克扣她,待遇地位都不錯。自打沈瓊芝管了家,見識到于嫂的手藝高超后,十分喜歡,時不時重重賞賜,從未責(zé)罵過她半句。這樣一個人,為何會對她下此狠手?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過節(jié)仇怨的才是。孫鴻漸明白沈瓊芝的震驚,道:“我和你想的一樣,若不是鐵證如山,她也經(jīng)不起問自己認了,實在想不到她就是做那事的人?!鄙颦傊バ闹杏行┎皇亲涛叮骸澳悄阌袥]有問出來,她為何害我?”孫鴻漸搖頭:“她只是不住哭著磕頭,說她對不起你,你待她很好,其他的一概不肯說。才要把她送去別處拷問,沒想到她趁著看守的人一時不察,不知去哪找了根繩子自盡而亡了。前天夜里死的,我想著你過壽不好說著等晦氣事情,便今兒才過來告訴你?!鄙颦傊コ聊肷危骸芭率潜蝗四弥裁炊烫?,受了威脅,不過是個替罪的人。”孫鴻漸道:“我找人問過,她家一個小兒子不見好些時了,至今沒回來,想必就是為的這個?!鄙颦傊バ念^堵著一把火,卻又不好發(fā)泄,只能暗自咬牙。到底是誰,像一條毒蛇般盯上了她,至今不肯放過她!從當(dāng)鋪的事情開始,到金鱗散,又到蟲卵,一件接著一件,仿佛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這恨意來的莫名其妙。也不知是哪里結(jié)下這樁官司,害得她計劃一而再再而三被打亂,淪落到至今這個尷尬的境地。若是哪天叫她抓著這個幕后主使之人,即便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她也要想辦法起手給對方狠狠幾個耳光,再談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事。可是,要怎么樣才能把這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揪出來呢?沈瓊芝想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目前自己唯一能夠倚靠的,還是裴家表哥了。早知道昨兒見面的時候就該問問這件事,只可惜當(dāng)時心情太亂要問的太多,沒顧得上這件。不過他也說了,往后會多來找她,那就多的是機會問,不用心急。想到這,沈瓊芝心中一甜,沒忍住微微一笑。可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她心中警覺,慌忙收起表情看向?qū)O鴻漸。這一看正好與孫鴻漸探尋的目光對上了。沈瓊芝有些不自然地摸摸臉:“怎么這樣盯著我看,可是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