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瓊芝第一次這樣面對孫鴻漸，鮮血淋漓地撕開了自己的傷疤。夫妻名不符實這件事，是二人一直默契回避的問題，偶爾涉及也只是淺淺一筆帶過，何曾這樣直白地說出來？尤其是身為女人的沈瓊芝這樣說出心底的怨恨和委屈，是何等羞恥而自嘲。孫鴻漸猝不及防，原本醞釀好的話術(shù)和心底的怒氣全部亂了套。他偏過目光，聲音淡淡：“雖不能給你魚水之歡，可在其他地方，我待你不壞?！鄙颦傊ス艘宦暎壑杏袦I：“難道我不是這樣嗎？雖然我在外頭搞了野男人，可我在其他地方也待你不壞啊?！薄斑@府里我打點得井井有條，孝順婆母，友善妯娌，平時外頭也給足了你的臉面。我家那對可憐的雙親，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的女兒懷不上孩子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待我越好，我每天夜里就越痛苦，寧可你待我不好，我還能斷了這個心思。明明是那么和睦的夫君，卻，卻......”“所以孫鴻漸，你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行，也許你只是厭惡我，所以才不行。我感受不到你對我的熱忱，你永遠那么冷靜，抱我的時候懷里都是冷的。摸著良心問自己，你是真的愛我嗎？”沈瓊芝說著說著，淚珠滾滾而落。不就是演戲嗎，誰不會。情緒上來了，她不醉，也能演到人.流淚?；蛟S也不是完全的演戲。曾經(jīng)的沈瓊芝無數(shù)個夜晚委屈的淚水，借著這輩子這個機會，一同宣泄了出來。她說出來的這些，是曾經(jīng)的自己問了無數(shù)次的問題。孫鴻漸聽著沈瓊芝的質(zhì)問，沉默了許久。最終，他抬起頭，平靜地和沈瓊芝對視。“那個男人是誰？”他逃避了質(zhì)問。要么是心虛，要么是不屑，總之他沒有上當(dāng)。沈瓊芝心中狠狠暗罵他油鹽不進，面上卻是一副麻木且豁出去的神情?！笆瞧呋首樱天贤?。這些東西都是他給我的?！睂O鴻漸在聽到這個答案后，心中轟的一聲，臉色也微微慘白起來。沈瓊芝注意到了他這個表情的變化，雖然不解，但還是牢牢記在了心中。“你該不會是開玩笑吧？”孫鴻漸直直看著她。沈瓊芝勾起唇角：“不如我們一起去七皇子府上對質(zhì)一番？”孫鴻漸看出來她的底氣，又想到先前金鱗散一事時晏煜廷額外的熱心，頓時信了?！盀槭裁词撬趺磿?.....”他喃喃著，似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沈瓊芝莫名有種報復(fù)的快.感。也有你今天這個樣子。孫鴻漸忽然箭步走上前，按住沈瓊芝的肩膀，有些急促地問：“你們到哪一步了？”沈瓊芝冷笑：“有什么區(qū)別？反正都是紅杏出墻，到哪一步又如何？”孫鴻漸松開了沈瓊芝的肩膀，蹙眉極緊?？吹贸鰜恚@次是真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