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硯修轉(zhuǎn)身往回走。
秦笙笙看著死去的人。
如果不是受害者家屬還有可利用之處,柳硯修也絕不會現(xiàn)身。
這很殘酷,也很現(xiàn)實。
如果換秦笙笙來當大帥,她也會這么做。
柳硯修帶著一身濕冷的水汽,再次回到車上。
幾秒沉默后,他道:“我今晚可能要在軍營里一直忙。”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他還得做好戰(zhàn)前準備。
“你要不要在軍營里休息?辦公室的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彼斫Y(jié)滾了滾,也知道這個請求有些過分。
自己工作,怎么能讓愛人待在辦公室陪自己呢?
家里舒適安逸的環(huán)境不睡,為什么要睡在冰冷陌生的辦公室呢?
但柳硯修不敢留秦笙笙一個人在大帥府里。
他跟所有的他是共享記憶的。
從前,所有的他都不想活,所以世界上只有名為柳硯修的一個載體。
但遇見笙笙后,每一寸皮肉,每一滴血都在叫囂著爬出來。
叫囂著黏上去。
他已經(jīng)很克制的不受傷,不流血。
但一場baozha讓他回到解放前。
每一塊肉都能長成一個新的柳硯修。
每一個柳硯修都恨不得殺死除他之外的所有人,獨自占有笙笙。
出現(xiàn)在笙笙身邊的他,是其他柳硯修的共敵。
他還沒有跟笙笙待很久,他不想死,他想一直跟笙笙在一起,他想殺死其他的柳硯修,獨占笙笙。
只要待在笙笙身邊,其他人就不敢露面。
這是規(guī)矩。
柳硯修捧起秦笙笙的手放到那張惑人心魄的臉頰邊,“笙笙……”
嗓音低沉,帶了兩分撒嬌的意味。
秦笙笙點頭,“行?!?/p>
對她來說睡在哪里都無所謂。
柳硯修眼中頓時爆發(fā)出猛烈的驚喜,要不是司機還在車上他都要黏上去了。
“好,我們先回家?!?/p>
大雨還在下。
遠遠的已經(jīng)看見了大帥府的燈光。
秦笙笙將車簾拉到一邊,本意是想看看還有多遠。
但在大帥府周圍的黑暗,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種被窺視的不適感。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
這種感覺在下車后尤其強烈。
有什么東西在盯著她。
有好多東西在盯著她。
柳硯修撐著傘,摟著她的腰往家里走,見她停下往身后看,有些疑惑:“怎么了?”
“沒什么?!鼻伢象匣剡^頭,身體有些僵硬。
她無比篤定絕對有東西在看她,但她什么都沒看見。
那種黏膩的,瘋狂的,來自陰暗處的視線令她十分不適。
這下子就算柳硯修不提,秦笙笙都要跟他去軍營睡了。
管家等在玄關處,“大帥,太太?!?/p>
他輕聲道:“回太太,已經(jīng)差人搜索過三遍,我也親自搜了一遍,家里沒有異常?!?/p>
秦笙笙心中的不安愈發(fā)濃烈,就算進了房間,那種隨時隨地被窺視的感覺仍舊如芒在背。
她道:“是嗎?那就好。”
柳硯修扣著她的手,“走吧,去收拾東西。”
他看向管家,“今晚我跟太太在軍營睡?!?/p>
管家:“是,大帥?!?/p>
秦笙笙仔細留意著家里的每一處細節(jié),的確沒找到有什么不同。
她站在不遠處等著,等柳硯修走到她身邊,才跟柳硯修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