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厲宸蕭的聲音十分低沉,在這種時刻甚至還被渲染上了些許曖昧意味。現(xiàn)在正是厲冬,陳語曼租的房子比較簡單,浴室里并沒有配備保暖設(shè)施,只有房間里開著暖氣。他上半身還冒著熱氣,水珠順著未干的發(fā)絲流下,在那緊實的胸膛劃過。陳語曼大腦一片轟鳴。暖氣還在吹著,她蹙緊了雙眉:“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厲宸蕭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語氣有些不知所措:“我敲了門?!标愓Z曼的面色更黑。厲宸蕭像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又急忙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薄拔抑皇窍胂磦€澡,但是只有你的房間里有浴室?!薄拔仪昧碎T,但是你沒有應(yīng),我只好自己先進(jìn)來了。”話落,陳語曼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微闔雙眸:“出去。”厲宸蕭好像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上半身還沒有穿衣服,立馬轉(zhuǎn)過身走出了房間。在走出房間的剎那,他臉上略帶歉意的神色轉(zhuǎn)換成了一個狡黠的笑。厲宸蕭在沙發(fā)上坐下,穿好衣服之后將沙發(fā)上的被子鋪好,剛打算躺上去的時候身后的門卻忽然發(fā)出了一陣動靜。厲宸蕭一愣,轉(zhuǎn)過頭便看見陳語曼站在自己眼前。陳語曼長得好看,但又不是那種一眼能驚艷人的好看,她身上的氣質(zhì)溫婉動人,眉眼看上去十分舒服,越看越喜歡。厲宸蕭本能的發(fā)覺陳語曼的面色不對,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么。陳語曼沉了沉眸色:“你應(yīng)該知道,男女有別?!薄澳闶サ氖怯洃?,不是腦子,如果連這一點都分不清的話,我很難和你共處下去?!标愓Z曼的神色冰冷?,F(xiàn)在外面天厲地凍,雖然還沒有到下雪的時候,但是吹個晚風(fēng)也能掉層皮。她覺得厲宸蕭越距了,但是又沒辦法狠下心真的做點什么?!澳阆胱屛易邌??”厲宸蕭的聲音響起,回蕩在了空曠的客廳里。不等陳語曼開口,他又接著說話?!奥?,我知道我對于你來說就是一個麻煩?!辈还苁菑那斑€是現(xiàn)在。說到這里,厲宸蕭心中自嘲一笑,可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我也知道我在你家一直住下去很麻煩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薄澳闶且粋€很好的人,很善良,救了我一命,還給我買了衣服,我本來是想要等到我恢復(fù)記憶之后好好報答你,但是我也知道不能這樣麻煩你。”“曼曼,你要是想讓我走,我會走的。”厲宸蕭短短一番話將眼前的陳語曼推上了一個十分不仁不義的境地,他甚至覺得他這幾年在生意場上的談判技巧在此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蛷d里的空氣十分寂靜,陳語曼只是低垂著眼簾看著地面。她知道自己將厲宸蕭帶回來不過是因為一時沖動,但是這樣下去一定不是長久的辦法。如果等厲宸蕭恢復(fù)了記憶呢,自己的掩耳盜鈴將會失效,到時候厲宸蕭只會更加討厭自己。甚至覺得是自己居心叵測,故意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思緒百轉(zhuǎn)千回,陳語曼的指甲掐進(jìn)了手心,微弱的刺痛感提醒著她開口,聲音很輕。“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