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羽。
她看起來憔悴了好些。
我還來不及做出什么反應,她便撲到我床邊,明明很想靠近我。
但卻小心翼翼的只敢觸碰我的手腕。
“你覺得怎么樣?有沒有舒服很多?”
“你怎么不說話,是喉嚨不舒服嗎?”
面對她諸多的問題,我甚至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你是不是怪我?”
宮羽像是意識到什么,又開始自言自語。
“對不起江亦,我知道我不該這么對你。但是不這樣,你能聽我的好好把手術給做了嗎?”
“你要怪我就怪我吧,我都認了。反正安醫(yī)生說以后你不再會有生命危險,當然還是要吃一段時間的藥。修養(yǎng)是必不可少的......”
“宮羽?!蔽胰滩蛔〈蜃∷骸拔也还帜悖覒撝x謝你才是。你可以不用這么緊張?!?/p>
她沒有做錯什么,不過就是為了讓我能好好活下去而已。
方式雖然很粗暴,但是卻很有效。
從前我不愿意接受化療,主要也是沒有特別放心的醫(yī)生,生怕在手術臺上下不來。
雖然宮羽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但有些事情完全不需要同意。
直截了當比唯唯諾諾的猶豫恐怕要來的更有效果。嗎
“你,真的不怪我嗎?”
宮羽略顯擔心的神色此刻散去幾分,眼角溢出晶瑩的淚水。
“江亦,你不知道這七天我是怎么扛過來的。安醫(yī)生說你要是在一周內(nèi)無法醒來就會有生命危險?!?/p>
“而今天恰恰是第七天,還好你醒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施叔叔交代?!?/p>
“如果你再晚醒來幾分鐘,我我......”
宮羽淚如雨下,后邊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我輕輕抱住她安慰道:“我這不是醒過來嗎?有一句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
后半句話我沒有直接說出來。
能夠睜開眼看到她,也算是我的福氣吧。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我不回去這一個禮拜,你對我家里是怎么交代的?”
主要是比較擔心,她剛跟施景誠他們說出我生病的事情。
這事被他們知道,擔心的沒幾個,被猜忌和鄙夷恐怕會更多。
宮羽拂去眼角的淚意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我跟施叔叔說有個項目需要你來加州了解,他自然是同意的。”
“至于你的太太,盛月殊那邊我就不清楚她是什么狀態(tài)了??赡苁┦迨鍟晕⒏[瞞一下,不然,不可能這么多天了,她還沒有來找我吧?!?/p>
宮羽想得的確不錯。
如果盛月殊知道我出來是跟宮羽在一起,恐怕以她的性格早就找過來了。
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我覺得身子有些疲乏,便往床邊靠了靠。
宮羽見狀,趕忙將我扶好躺回床上。
“你看我,只顧著高興卻忘了你這七日什么也沒吃,光打營養(yǎng)液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叫人給你熬點粥?!?/p>
我點點頭,睡意很快席卷,來不及看著宮羽離開便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好像睡了很久,腹中空空蕩蕩的,對了宮羽的粥不知道有沒有做好,我現(xiàn)在特別想吃東西。
可耳邊卻傳來盛月殊的爭吵聲。
“他要是再不醒過來,我要你宮家陪葬!”
要宮家陪葬?這語氣夠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