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提高的聲音,每個字都帶著悲憤的質(zhì)問。
就像是,在聲嘶力竭的罵他負(fù)心漢。
褚厭不禁想笑。
呵。
真有意思。
這世上除了柯黛,還沒有哪個女人在他面前用過這種態(tài)度。
但柯黛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作天作地,無理取鬧,他都可以寵著慣著。
至于這個孟純,又算哪根蔥?
褚厭勾了勾唇,稍眾即逝的冷笑,“別逼逼賴賴了,把鐲子給我摘下來?!?/p>
孟純的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是啊。
褚家專門給未來兒媳的傳家之寶,還戴在她手上。
她下意識的把手藏到身后,“不,這是阿姨送給我的?!?/p>
褚厭瞇了瞇眼,“都這份上了,要點臉行不行?”
“......”
孟純搖頭,一個勁搖頭,淚水打濕了整張臉。
“快點,別逼我動手?!?/p>
他眼底的不耐煩是那樣明顯。
明顯到孟純拋棄自尊,不管不顧挽留他,“阿厭,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是真心—”
不等她說完,褚厭向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
兩名黑衣人向孟純走過去。
她還以為對方要向自己動手,“你們想干什么?滾開!”
黑衣人摁住她的那刻,孟純臉色發(fā)白,情急之下大喊:“阿厭!你不能讓他們動我!否則柯黛也別想好過??!”
話落。
黑衣人已經(jīng)扣住她手腕,強(qiáng)行將那個瑪瑙手鐲取下來。
他們本來就沒想動孟純,只是遵照褚厭的吩咐,單純的取回手鐲。
畢竟晁家剛出事,孟家也剛倒臺,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他們這些做下屬的都知道,縱使再討厭孟家,也只能占權(quán),不能動人。
誰知一出手,把孟純嚇的都放出威脅了。
竟然還拿柯黛當(dāng)把柄。
褚厭目光漸冷,“今時今日,你覺得她是你能動的人?”
鐲子一摘,手腕空蕩蕩的。
孟純感覺一顆心,也被人剜去一大塊,汨汨流著血,“你就那么在意她?那么喜歡她?哪怕她曾經(jīng)傷害過你?”
“這樣的女人,有什么好?。 ?/p>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孟純接連喊出幾句,后面這句怨氣最重,滿滿的不甘心。
對比之下,褚厭就顯得格外淡漠,理所當(dāng)然回一句:“你哪兒都不如她?!?/p>
孟純怔在原地。
男人沒再管她,轉(zhuǎn)身坐進(jìn)車?yán)铩?/p>
她還想纏上去,被陸九往后一拽,狼狽的跌倒在地。
車子開走之前,孟純坐在地上,對車?yán)锏哪腥撕耙痪洌骸翱傆幸惶?,你會來求我的!??!?/p>
聲音被海風(fēng)吹散。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漸行漸遠(yuǎn)的車影。
......
車?yán)铩?/p>
褚厭靠在后座,“派幾個人去北境洲,暗中盯緊孟家的一舉一動。”
“是。”
陸九知道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