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則有苦難言,“厭,我們先出去說?!?/p>
看這樣子,是有要緊事了。
褚厭壓下心里的煩躁,拉著柯黛走出房間。
離開前,柯黛回頭對上孟純的視線。
她身子還藏在被子下,臉上有沒擦干的淚痕,整個人狼狽,破碎,眼底卻滿是不服輸?shù)膭拧?/p>
甚至在門關(guān)上的前一刻,柯黛看到她若有似無的勾起嘴角。
那抹笑,似挑釁,似宣戰(zhàn)。
暗示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好戲才剛剛開始。
等房門徹底關(guān)上。
孟純面對一室的寂靜,神色驟變,幾乎要將下唇咬破。
如果沒猜錯的話,待會兒就會有人來沒收她的手機,切斷一切她跟外界的聯(lián)系。
想到這里,她眸子靈活的轉(zhuǎn)了轉(zhuǎn),顧不上自己穿沒穿衣服,下床打開抽屜,拿出里面的手機,以最快的速度發(fā)了條信息出去。
......
樓下。
褚厭開門見山的問:“你到底能不能解?!”
“厭,柯小姐,抱歉?!卑讋t的神情相當(dāng)凝重,“任何蠱都能解,就看用什么方式。孟純剛才有句話說對了,只要她不愿意,這陰陽蠱…恐怕解不了?!?/p>
柯黛追問:“什么意思?”
“意思是,孟純體內(nèi)的這只陽蠱,只有在她意識清醒,并且心甘情愿的狀態(tài)下,才能引蠱破解。”
白則說這番話的時候,柯黛看他的眼神越來越荒謬,嚴(yán)重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你他媽在逗我?”褚厭更是忍不住,匪夷所思的懟了一句。
懟的白則嘆氣,“我知道在你們聽來,這個說法很玄乎,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確定,直到發(fā)現(xiàn),孟純體內(nèi)的陽蠱會受情緒影響,還會隨時牽動柯黛身上的陰蠱,從這點我就可以確定,陽蠱有寄體的意識,只有在寄體自愿的情況下,才能開始解蠱,否則強制下手兩敗俱傷,別說孟純了,柯黛也會受到傷害。”
褚厭感覺見鬼了,“這么邪?”
白則一張嚴(yán)肅臉:“佛有佛性,邪有邪性,就算你不信這些,但事實擺在眼前,蠱這東西,是你那些高科技,包括先進(jìn)的醫(yī)學(xué),都解決不了的邪門歪道?!?/p>
“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兩種情況?!瘪覅捗鏌o表情,“第一,要想解蠱,必須孟純心甘情愿對吧?”
白則:“…對。”
“第二,在解蠱之前,我也不能動她,以免刺激陽蠱,影響阿黛發(fā)作?”
“......對?!?/p>
“呵。”褚厭直接冷了臉,聲音跟冰塊似的能凍傷人,“總而言之,就是我他媽得把孟純當(dāng)祖宗供著,殺不得,虐不得,惹不得,整天好吃好喝伺候她?”
柯黛閉了閉眼,聽見一旁的白則硬著頭皮回答:“......對。”
她真感到心累。
氣氛陷入死寂。
褚厭神情沉的不像話,那只揣在褲兜里的手,正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哪怕看不見,也知道此時的他握緊拳頭,手背上迸著勃發(fā)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