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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下午,我們就去了民政局。
我懶得再跟他拉扯,直接和他提了,錢和債務(wù)都歸我,房子給他。他喜出望外,生怕我反悔,當(dāng)場就簽了字。
從民政局出來,兒子想讓我去他家住,我沒同意。
我得趁著這三十天冷靜期,好好幫李奮勇宣揚宣揚他那勇敢的愛情故事。
我在家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第一件事就是把樓里幾個處得不錯的鄰居大姐約出來吃飯。
酒過三巡,我眼圈一紅,開始訴苦,把李奮勇和薛春芳如何在老年大學(xué)一見鐘情,如何在我離家的日子里登堂入室,最后又是如何為了真愛要和我離婚的故事,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
末了,我還拉著她們的手,情真意切地囑咐:幾位姐姐,這事可千萬別往外說啊,他畢竟是孩子爸,我不想他晚年落個不好的名聲。
保守秘密對這群退休在家的姐姐們來說,這四個字約等于快去告訴所有人。
不出三天,整個小區(qū)都知道了李奮勇的愛情故事。我一出門,遇到的老街坊們看我的眼神里全是同情、惋惜和憤慨。
他們看我的樣子,仿佛我不是離個婚,而是天塌了。一個有工作、長得不算差的女人都能被老公這么拋棄,那些圍著家庭轉(zhuǎn)的同齡人更是感同身受,兔死狐悲的情緒一上來,一見我就開罵李奮勇。
后來,她們跟我吐槽的內(nèi)容越來越具體,也越來越好笑。
樓下的張姐說,李奮勇現(xiàn)在天天在家跟薛春芳跳交誼舞,音樂放得震天響,吵得她家吊燈都跟著晃,她孫子小睡眠淺,上門理論了幾次,李奮勇叉著腰,護著薛春芳罵她嫉妒別人的幸福晚年。
住對門的劉哥更是把陳年舊事都翻了出來,說李奮勇就是個初代媽寶男,四十多歲的人了,他媽不發(fā)話,他連個蒜都不會剝。還說他極度自大,總覺得自己魅力無窮,小區(qū)里每個跟他打招呼的女性都是對他有意思。
最好笑的是,他們說李奮勇現(xiàn)在出門都昂首挺胸,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第二春的得意。
我聽著這些罵,心里痛快得像三伏天喝了冰汽水,吃飯的時候都多點了個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