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樣,那只爪子下拍的勢頭也沒有絲毫停頓!
刀鋒與骨骼摩擦著濺起一串火星,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唐刀壓彎,狠狠按在了李若寒的肩膀上。
李若寒悶哼一聲,整個人被這股巨力按得單膝跪地,半邊肩膀瞬間垮塌下來,骨頭都給按錯位了。
黑狐張開掛著碎肉的大嘴,就要朝著李若寒的腦袋咬下去!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眼看著她就要命喪狐口,鬼使神差的喊出聲。
“chusheng!看這邊!”
即將咬向李若寒的黑狐動作一滯,抬起眼越過所有人鎖定在我的身上。
它認(rèn)出我了。
畢竟我才是它的主要目標(biāo)。
黑狐眼中閃過怨毒,放棄了嘴邊的李若寒,龐大的身軀瘋了一樣朝我沖了過來!
外公在我腦海里無奈的嘆口氣。
“你這小子,什么時候能把這心軟的毛病改一改啊......”
“算了,應(yīng)該夠了......讓外公來吧?!?/p>
話音剛落,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對身體的所有控制權(quán),甚至連視線都沒有了,陷入了一片純粹的黑暗。
但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動了起來。
我想,有外公出手,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了吧?
只是,那只黑狐的殘忍程度比我想的還要更甚。
而外公說,在以前它更厲害一些,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厲害。
我剛這么想,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片黑白光彩。
我愣了下,心說這么快就解決了?
但隨著那片黑白顏色逐漸變得清晰,我發(fā)現(xiàn)這好像是......外公的回憶?
我透過外公的視角,看年齡,外公當(dāng)時好像也才七八歲的樣子,但扛著比他還大的犁具。
他穿著衣衫襤褸,被地主家的管事兒拎著鞭子趕著耕地。
白天給地主家干完活,晚上就回家又被打。
打他的是躺在床上,嘴里叼著大煙腔的,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老頭,好似是染了煙癮的肺癆鬼。
我看不出那個煙鬼的年齡,但應(yīng)該是外公的長輩。
那個長輩讓外公死記硬背一些風(fēng)水知識,背不過就是一頓打。
煙鬼說,“這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你用不上也給我記住,你哪怕要死也得在死之前傳給你下一代!”
外公就這么一天天麻木的過著,直到一個寒冬臘月的日子里,外公所在的村子被土匪掃蕩。
一個穿著皮裘端著歪把子機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青年,像是天降神兵一樣,把欺凌外公的地主家上下全都打死,把煙鬼給砍了頭。
然后整個村子的小孩全都被他們帶走,外公也是其中之一。
所有的孩子們都帶去了河西好,然后外公就看到了,有一只白色的狐貍臥坐在大廳中央,給幾個牙都沒長出來的小孩喂著奶。
白狐朝著外公抬起爪子,外公走過去,然后被白狐輕輕按在懷里。
它溫柔的說:“受苦了,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干娘,你再也不會被欺負(fù)了?!?/p>
在外公把頭埋進(jìn)白狐溫暖而柔軟的腹部,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