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
觀山太保雖然主業(yè)是尋龍點穴、探墓摸金,與正統(tǒng)風水相師的路數(shù)不同,但能摸到這里,還能備著炸藥這種管控物品,絕對都是行當里的頂尖好手。
陳雪冷笑一聲,手電光柱在亂石堆縫隙里冰冷的巖石上晃動,“哪有什么后來?炸開之后進去了,就再也沒一個能出來,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像被這洞吞了一樣?!?/p>
我皺緊了眉。
一群經(jīng)驗豐富、手段不弱的觀山太保,就這么集體失蹤了?
我看著陳雪,“既然這么兇險,我們闖進來,不是找死嗎?”
陳雪關(guān)掉手電,溶洞里瞬間只剩下我們幾艘皮劃艇上的探照燈光,光線在她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
她轉(zhuǎn)頭看向我,“以前,這里不是一潭死水,是一條活水溪流,那些人進去很久以后,溪流里......飄出來一些東西?!?/p>
“是他們隨身帶的裝備碎片,還有......幾頁殘缺的日記,用防水油布包著。”
“當前任陳家的家主發(fā)現(xiàn)了這些東西后,第一時間對這個地方封鎖,并且通過建設(shè)景區(qū)的方式,暗地里挖穿了地下水脈,才讓這里變成了死水潭。”
我聽到這話就開始咋舌,“真夠財大氣粗的,能向上涌出形成溪流的地下河,竟然被你們生生截斷了?”
“這是必要的措施,”陳雪嘆口氣,“前任家主拿到那些東西后,組織過很多次探索,用命堆出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和在里面的一些規(guī)則。”
她的話很平靜,但字里行間透出的血腥味幾乎濃得化不開。
拿人命去填,去試錯,只為了找到一條“安全”的路。
這很符合我對她背后家族那個龐然大物的認知。
從陳雪這么年輕就對人命如此淡漠的情況下,我就能想象到死了多少人。
雖然我現(xiàn)在的情緒被壓制得近乎麻木,但一種深切的寒意還是從心底升起。
我和她,真的就不是一路人。
“準備進去吧!”
陳雪不再解釋,對身邊的隊長打了個手勢,然后對我警告,“保持絕對安靜,任何異常立刻報告,不許擅自觸碰任何東西!”
守衛(wèi)們顯然早已熟知程序,訓(xùn)練有素的開始行動。
兩人率先從皮劃艇上跳下,趟著齊膝深的水,小心翼翼地靠近亂石堆,用強光手電仔細探查那些僅容人鉆過的縫隙。
很快,他們鎖定了一個位置,打出手勢。
我們依次下船。
冰冷的潭水瞬間浸透了褲腿和鞋子,我深吸一口氣,跟著前面的人彎腰鉆進了狹窄潮的亂石縫隙中。
探照燈的光柱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劇烈晃動,光怪陸離的影子也隨之扭曲舞動,像無數(shù)潛伏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魎,憑填了一份詭異。
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腳下的碎石濕滑松動,還要盡量不要走出聲音。
鋼彈的體型在這種環(huán)境下成了最大的障礙,他幾乎是側(cè)著身體被前后的守衛(wèi)連拉帶拽地往前挪,僧袍被尖銳的石角劃開了好幾道口子。
“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