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的房子,除了正屋相對的兩間房,還有東、西兩廂房。
葉朝歌主仆三人住正屋,衛(wèi)韞住東廂,田伯和南風在西廂。
其他人則分散于村子里有空房子的人家。
今晚的月亮很圓,衛(wèi)韞從正房里出來,便看到院中直挺挺立在那的大牛。
看到他出來,大牛在原地踟躕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咬牙,好似下定了決心般,上前來,“公子……”
“找我有事?”衛(wèi)韞微微挑眉。
大牛忐忑的絞著手指頭,對方是他長這么大,所見過最讓他感到害怕的男子。
他長得并不兇,而且還很好看,更沒有瞪他或是兇他,反倒語氣平和,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感覺害怕,那種害怕是從內(nèi)散發(fā)來的。
“有話但說無妨?!本貌灰妼Ψ交貞?,衛(wèi)韞淡淡出聲。
大牛聞言,心一橫,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就是想知道,你,你們找的那位公子,他,他在家娶親了,了沒有?”
衛(wèi)韞皺眉,“辭柏嗎?尚未娶親?!?/p>
“那他,他會不會娶月牙?”大牛的臉色有些白,老實巴交的臉上閃爍著一眼便能看穿的掙扎和糾結。
“月牙不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嗎?”
月牙和大牛的事,之前通過村民之口,早已盡數(shù)得知。
據(jù)說,當年,還是孩童的大牛就是撿到襁褓中月牙的人,兩人青梅竹馬,大牛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農(nóng)忙的時候在家種地,不忙的時候,就去其他村子或是鎮(zhèn)子上幫忙做點零工,很是勤快。
幾個月前,月牙和大牛訂了親,只等著來年開春成親。
大牛黢黑的臉龐一會紅一會白,低落的垂下頭,“是,月牙是我未過門的媳婦,可她……”說到這里,大牛頓了頓,“我就想知道,倘若他與月牙……他會不會對月牙負責,娶她?若是娶,會不會讓月牙作妾?”
他經(jīng)常外出做工,見過不少富家公子納妾。
大牛不懂這些,但他會看,會聽,他看得出,不管是眼前這位公子,還是屋里的小姐,都不是身份普通之人。
可月牙是,她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女,按照他們大戶人家講究的門當戶對,壓根兒就不配。
“如果會如何?讓她作妾,你又待如何?”衛(wèi)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大牛臉色騰地漲紅,“如果他不娶月牙,我娶!如果他要月牙作妾,不行!”
“就算她與別的男人私奔,你也要娶?”
“不是私奔,月牙不會與別的男人私奔,我相信她!”
衛(wèi)韞怔了怔,看向面前神色無比堅定的大牛,瞇了瞇眼,“既然相信她,為何還要過來問我?”
“我……”大牛撓撓頭,“我相信月牙,但我不相信那個男人,我家月牙長得好看,萬一他……萬一他欺負月牙……反正我不能讓月牙受欺負受委屈?!?/p>
他答應過月牙,要保護她,照顧她,相信她一輩子,他雖然不識字,但他也懂得,男人無信不立。
男子漢頂天立地,吐個唾沫是個釘!
他既然承諾過,那就一定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