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珞只掙扎了兩下,剛到僻靜處,身后人忽然就松開了她。她快速轉(zhuǎn)身,看清楚來人,愣了一下。聞宴后退一步,略微頷首,禮貌道:“得罪了?!比钋彗蟠藘煽跉?,等呼吸均勻了,她掃了下四周。陸妄承在附近?果然,聞宴接著說:“少爺在樓上,請您上去?!比钋彗笤尞?,剛才陸妄承的車還停在路邊,她隱約也看到了里面的人,怎么片刻功夫,他已經(jīng)在樓上坐著了。她想起江菀的事,心里厭惡,“不了,我就不上去了?!甭勓缤愸R圈中看了一眼,“您是要等朋友嗎?”阮清珞估計他已經(jīng)看到顧西城了,沉默不語。聞宴給她讓出一條道,說:“您先上去,等會兒您朋友出了馬場,我引他上去?!币櫸鞒巧先ヒ婈懲??呵。除非她是嫌命長了。阮清珞是真的不想現(xiàn)在見陸妄承,剛在警局鬧那一出,也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捅到他面前,說不定還會撞到陸家老宅去,她已經(jīng)是一身問題了。再想想他親自去保出江菀的經(jīng)紀人,她胸口憋著一口氣,怎么都難受?!吧贍敳幌矚g等人,您知道的?!甭勓绲馈H钋彗箢D了幾秒,還是抬動了步伐。聞宴走在前面引路,帶她上了樓?!吧贍敽皖櫳偈嵌嗄甑亩髟?,您最好和顧少保持距離?!蓖崎_包廂前,聞宴低聲提醒了一句,同時遞給阮清珞一只口罩。阮清珞接過口罩,多看了他一眼,心下感激,唇瓣微動,“多謝?!卑鼛T被打開,里面并不鬧哄哄,只開了一桌賭臺,零星坐著幾人。陸妄承坐在首席,手邊有一杯酒,燈光照耀下,水晶杯晃動,波光粼粼。阮清珞走近,他正將幾張牌甩出去,神色興致缺缺,眼神都沒給她一個。角落里,那個一直跟著聞宴的女孩子跑出去,幫阮清珞搬了一張椅子?!敖憬?,坐?!比钋彗蟮懒寺曋x,卻想把椅子從陸妄承身邊挪開。剛動手,男人抬眸,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她動作頓住,思索一瞬,不情愿地在他身邊坐下。“這位小姐眼生,又有些眼熟?!迸赃叄淮餮坨R的男人說了一句。陸妄承喝了口酒,把手里最后幾張牌丟了出去?!皢?,陸總手氣可太好了?!标懲械瓚?yīng)了一聲。他沒有要說阮清珞身份的意思,旁人試探過,沒有回應(yīng),自然也都識趣地閉了嘴。倒是桌尾,坐著一四十多歲的男人,一直打量阮清珞。阮清珞察覺到,直白地抬頭,大剌剌地看了回去。她嫣然一笑,哪怕只有眉眼外露,也足夠風(fēng)情。對方愣了下,卻沒別的意思,對她珞珞舉杯。阮清珞心想,這人膽子真大。她下意識想要回禮,抬手摸到酒杯,卻發(fā)現(xiàn)那是陸妄承喝的,她根本就沒救。悻悻地收回手,回了對方一個笑。剛收回視線,陸妄承點了根煙,煙霧升騰間,他身子后靠,瞇著眸子看向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