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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野帶著一肚子火回到了別墅。
進門時他愣了一下,見主臥的燈開著,他嘴角下意識就勾了起來。
不錯,還知道回來,但今天這事不可能這么輕易就......
他看著坐在梳妝臺前的沈枝枝,下意識皺眉:你怎么在這
沈枝枝穿著真絲睡裙,見到他時還故意扯了扯領(lǐng)口: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呀。
顧淮野愣了一下。
他是答應給沈枝枝一個盛大的婚禮,也想讓她死前的最后一個月開心度過,但這不代表,她能坐在程青淼的位置上,睡她睡過的位置。
在他愣神間,沈枝枝已經(jīng)摟住了他的脖子:阿野,抱抱我嘛。
抱歉。他慌亂地將她推開。
書房,顧淮野站在窗前。
其實,剛才那一幕不止一次地出現(xiàn)過在他少年時的夢里。
如果沈枝枝在六年前這么對他,他一定不會將她推開。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程青淼了。
想到那張干凈的眼睛,他心里癢癢的。
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上次讓你設(shè)計的那條旗袍怎么樣了
嗯,要一模一樣,那是我丈母娘留給我老婆的遺物。
緊接著,他又嘗試給程青淼打電話,可那頭依舊是冰冷官方的女聲。
心頭那團火又蹭一下上來了,他一把拽著手機摔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還是不解氣,一腳將保鏢踹了出去。
愣著干嘛去找!把她帶回來!然后把那個野男人碎尸萬段!
轉(zhuǎn)眼間三天過去了。
顧氏氣壓低的嚇人,人人都知道顧總最近心情極差。
見顧淮野整夜都睡不著,沈枝枝特意泡了杯安神茶,捧進了書房。
有夫人的消息了
見到是她,顧淮野臉上的欣喜瞬間褪去。
你怎么來了怎么不歇著
沈枝枝看見了他桌上的那件紅色旗袍,眸底閃過一絲陰毒,但很快轉(zhuǎn)為乖巧:我來給你送安神茶。
阿野,我是不是不該回來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走,你也不會這么傷心,我不舍得你難過......
看著她臉上的淚痕,顧淮野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怪你。
他知道沈枝枝的大小姐脾氣,她不會允許任何人搶她的東西,所以不讓程青淼扯進來,是這一個月的最佳解法。
但后來,為程青淼抱打不平的人欺負沈枝枝,并告訴了她真相,他也沒想到,幾年不見,沈枝枝變得這么善解人意。
如今木已成舟,他再無奈,也只能違心地安慰她。
沈枝枝還想說什么,卻突然昏倒在了他懷里。
醫(yī)生!去喊醫(yī)生!
忙了一通,再回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
管家接過顧淮野的西裝外套,忍不住提議:少爺,要不要請靜安寺的師父來講經(jīng)
想了想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顧淮野最終點了頭。
可顧淮野沒想到,師父見他的第一眼便是問:顧夫人
流產(chǎn),休養(yǎng)的怎么樣了
顧淮野錯愕地看著他:流、流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