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日頭還未鉆出云從,只見一道清絕身影掠過山林,直奔山頂清絕寺。
負(fù)責(zé)灑掃的小沙彌正專心打掃,聽到風(fēng)聲見大。抬頭一看,便見到有人翩然而落,攜帶一身寒意而來。
來者面容清俊,五官凌厲,劍眉入鬢,點墨雙眸沉沉,猶如無邊夜色難以琢磨,薄唇抿成一條生硬直線,身形瘦削。
好好一個清俊公子,怎會帶著一身煞氣?小沙彌合掌行禮,“不知施主前來此處所謂何事?”
這樣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來上香祈福的。小沙彌看著蘇沅,寸步不讓。
蘇沅腳步一頓,并非因為小沙彌阻攔,而是猛然意識到一事。
此處太過安靜了。蘇沅運起內(nèi)力,凝神細(xì)聽之下,寺中鳥叫蟲鳴,除了灑掃聲音之外只有誦經(jīng)聲音。
縱然再厲害的隱匿著,也不可能呼吸全無。何況鳥叫蟲鳴不絕,顯然是未曾受到驚擾,此處并無埋伏。
若這條消息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蘇沅心思飛轉(zhuǎn),猛然回想起秦芷兮所說的話,當(dāng)時她手中薄紙只剩一角,并無明確表述地點的字句。
“施主?施主?”小沙彌又喚了兩聲,“施主可有什么煩心事?”
蘇沅周身內(nèi)力暴漲,直接掀翻了身前小沙彌,看也不看一眼,飛身往山下掠去,竟是比他來時還要快上幾分。
等到了山腳,林辭見到蘇沅面上一喜,“督主,你可算是下來了!秦府之中探子傳來消息,說夫人不見了!”
果然如此!蘇沅翻身上馬,握住韁繩的手收緊幾分,“秦芷兮!”
短短三字已經(jīng)有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她果然騙了他,她怎敢?她怎能騙了她!
這語氣把林辭嚇得不輕,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小聲問道:“督主,此刻我們?nèi)ツ睦???/p>
“多寶塔?!碧K沅說罷,馬鞭一揚,狠狠抽下,馬兒嘶鳴一聲超前奔去。
林辭也慌忙翻身上馬,跟在蘇沅身后喊道:“督主,屬下聽聞陛下也派人去了多寶塔,此刻我們?nèi)ミ€來得及嗎?”
慶安帝也去了?蘇沅心狠狠一沉,不敢想象若是秦芷兮出事了,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拔也粫屗惺碌?!”
多寶塔外,火把連成一片。
慶安帝帶著一眾御林軍而來,將多寶塔圍了個水泄不通,為首秦將軍被卸去了兵刃,扣押在慶安帝面前。
“你可知罪?”慶安帝面上褪去了虛假的笑容,只余下一片冰冷。
秦將軍跪在地上,抬眸看向慶安帝,“臣監(jiān)督不力,致使多寶塔修繕途中出現(xiàn)意外,辜負(fù)陛下重托,懇請陛下責(zé)罰。”
只是監(jiān)督不力?慶安帝眸中閃過一絲失落,輕嘆一聲,“你還是不肯說實話?!?/p>
那什么才是實話?
秦將軍不解,“臣不懂陛下何意?”
“你不懂?”慶安帝像是聽到了笑話,冷然一笑,轉(zhuǎn)某看向多寶塔入口處,“你的好女兒不都闖進去了嗎?”
秦將軍一怔,順著慶安帝目光看去,只見秦芷兮身影在門口顯露出來。
“爹爹確實不清楚陛下在問什么。”秦芷兮深吸一口氣,清眸閃動,最終歸為一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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