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底線崩塌的時候,才會學會真正意義上的絕情。
這一次,我是真沒打算再給他留任何解釋的機會。
頒獎結束后第二天,我的名字被全國時尚圈媒體滾動播報了十八小時。
我團隊在后臺配合得滴水不漏,三年來的資料、項目對照、演講稿比對,甚至連我曾用筆記本拍過的草稿頁截圖都成了鐵證。
許澄澄的名字,在這場展之后,成了社交平臺上新的笑柄。
“她是模板人設吧?”
“她是不是開了個Ctrl+C人生?”
“可惜是替身,不配當主角?!?/p>
簡氏的公關團隊封了幾百個熱搜詞條,但壓根擋不住雪崩。
而簡淵瘋了。
他是深夜十點闖進我住處的。
我當時正泡著腳看資料,樓下的對講門鈴突然響得像催命符。
“Renee,我知道你在家,開門,我求你了。”
我沒動。
他一邊摁鈴一邊喊,聲音沙?。骸澳钅?,是我,你回來這么久,為什么一次都不肯見我?”
我輕笑一聲,起身走到門前,通過監(jiān)控看他站在外面。
他穿著西裝,頭發(fā)亂糟糟,神色憔悴,眼睛像兩團紅火。
“你怎么找到這兒的?”我問,聲音隔著門傳出去。
“我查你資料?!彼Z氣幾乎帶著哭腔,“我查了你參展公司名錄、后臺供應名單,我一條條翻,我想見你,我只想見你一次。”
我盯著那張憔悴到陌生的臉,想起他五年前也是這樣敲我房門,說“我不會放棄你”。
但那時候,他身后站的是許澄澄。
我問他:“你是想見我,還是想看看你丟掉的東西現(xiàn)在混得多風光?”
他啞口無言。
我繼續(xù)道:“你來,是想說你后悔了?想解釋?想挽回?”
“還是你還想拿我當備胎?她瘋了你來找我?你以為我還跟以前一樣,給你留門?”
他一下子跪在地上:
“不是的!我瘋了,是我賤,是我活該!你回來之后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我每天都像在死一遍?!?/p>
“停?!蔽野聪麻T邊紅色按鈕。
警報響起,紅燈一閃一閃。
“這里是瑞典大廈C區(qū),住戶Renee報告,門前出現(xiàn)陌生男性,持續(xù)騷擾,拒不離開,請立即處理。”
他猛地抬頭:“你報警?”
“對?!蔽业吐曊f,“我現(xiàn)在只按流程做事?!?/p>
五分鐘后,小區(qū)保安來了,三個穿制服的男人將他從地上拉起。
“請出示身份,請您立即離開,再不離開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
他還在掙扎:“她是我老婆,我們曾經是合法夫妻?!?/p>
我打開門,站在他面前。
“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p>
“你真正的妻子是誰,你自己比我清楚?!?/p>
他紅著眼:“你不是死了嗎?你,你當初不是死了嗎?”
我盯著他,語氣平靜:“我死了,怎么來找你討債?”
保安開始拖人,他還在大喊:
“我愛你!我愛你!”
我沒搭理。
門砰地一聲關上,鎖死。
窗外雨下起來,我站在落地窗邊,看著他被拖進警車,像條瘋狗一樣還在掙扎。
而我,穿著浴袍,喝著紅酒,身后投影幕上正播放著我剛從巴黎拿下的新項目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