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閉門羹的沈丹君也不惱,淡然地笑笑,用鑰匙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她并不急于得到張憲祥的回應(yīng)。
李晚晴只是來得早而已,她相信自己才是張憲祥最合適的靈魂伴侶。
而且她半個月前就派人來查過了,唯一知道張憲祥下落的鄧海生還活著,張憲祥想要恢復(fù)身份很容易,就算不容易,她這個調(diào)去麻嶺公社的副主任也有的是辦法。
唯一有點棘手的,就是他派去的人沒法收集到任何關(guān)于李晚晴的事。
村里人排外,派去的人剛進村就被村民虎視眈眈,開口問點啥,就有村民懷疑他是特務(wù)。
不過這也難不倒沈丹君,等在公社上任,她想了解李晚晴,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總之來日方長,她會讓張憲祥看見她的好......
次日一早,張憲祥特地起個大早,洗漱和離開招待所都靜悄悄的,就是為了不和沈丹君撞在一起。
好不容易上了火車,他找到自己的位置就躺下。
可能是昨夜翻來覆去著了涼的緣故,他暈乎乎的,八成是感冒了。
但張憲祥沒有理會,只是覺得休息一下就好了。
剛想著,人影錯落的車廂盡頭,沈丹君背著包袱,一手拿著火車票走來,抬頭的時候還跟他對上了視線!
不會這么巧吧?
張憲祥心里剛浮起不好的預(yù)感,就看見沈丹君笑著走來。
“好巧,我買的也是這個車廂的票,還就在你對面!”
她說著,自顧自的把包袱卸下來,放在兩個臥鋪共用的小桌板上,還想說些什么。
張憲祥雙眼一閉,轉(zhuǎn)了個身便對著車廂內(nèi)壁,沒有理會他。
不知是久思成疾,還是離去了五年的水土不服,又或者是感冒了的緣故,張憲祥在這一路的搖搖晃晃里,竟然半夢半醒的睡去,在夢里,他看見自家干凈敞亮的院子,村后面那條奔流的小河,莽莽的山,和蒙在霧氣里,李晚晴和孩子們的嬉笑的身影。
好想他從未離開過家,好像這五年都是大夢一場。
忽然有人推著他的肩膀,“張憲祥,你醒醒,起來把藥吃了!”
是沈丹君的聲音,張憲祥艱難的睜開眼,推開她的手,“......什么事?”
他后知后覺,自己連說話都帶上濃重的鼻音,頭很痛,眼前的事物也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不對勁,他好像病了!
“你渾身都好燙,肯定是發(fā)燒了,好在列車員拿來退燒藥,我給你兌了點溫水,你快把藥吃了!”
他本能的想拒絕。
“你別硬抗,不吃藥的話,沒準(zhǔn)你連這趟火車都下不去,或者就算下了,也得馬上送醫(yī)院,你還是吃了吧?!?/p>
那不行,馬上就到家門口了,怎么能倒在這?
張憲祥不在推辭,接過了藥片和著水吞下。
看著他吃下藥,沈丹君這才松了口氣,又扶著他躺下,“你好好休息,到了我叫你?!?/p>
這一躺下,他就做了個夢,夢中他找人換了位置,甚至沒跟沈丹君在一個車廂,然后他就病了,因為不想麻煩任何人,他自己扛到了火車到站,出站之后他也不理會沈丹君的叫喊,獨自上路,坐了公交又坐牛車,到了城鎮(zhèn)已經(jīng)入夜。